薔薇花香飄過,世間彷彿只有他們兩人。

紀染覺得自己現在都快亮瞎眼了,畢竟哪來她這麼大的電燈泡。

她乾咳一聲,“那什麼,我還在這裡呢!”能注意點嗎?

殺狗也不是這麼殺的吧。

不對,她為什麼要覺得自己是狗?

紀星辰和陸硯北分開,拍了一下紀染的腦袋:“爺爺和爸呢。”

提起這兩位,紀染一臉苦色,“他們還能幹嘛!在後院那魚塘釣魚呢,說什麼今天過年,晚上要吃魚,年年有餘什麼的,非要釣幾條魚上來。我剛去看,你猜怎麼著,兩老頭那是一條都沒釣到,被凍得瑟瑟發抖還不肯回來,較上勁了在那。”

紀星辰頓覺頭疼:“這麼冷的天,他倆去釣魚?能釣到就有鬼了。”

陸硯北低聲補充:“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紀星辰毫不留情的吐槽:“我看他們得釣到下輩子去投胎做姜太公。”

紀染哈哈一笑:“我覺得我姐說的挺對的。”

紀染自從回了紀家之後,人老實很多,從前那些狐朋狗友關係也斷了,也不出去瞎胡鬧了,每天待在家裡和張嫂一起伺候陸老爺子和紀如松。

沒事再修剪修剪花草,後院還被她開發出了一塊農地,沒事種點有機蔬菜什麼的,她漸漸發現了退休生活的樂趣,整個人倒是也樂在其中。

紀星辰朝紀染道:“走,帶我們去看爺爺和爸。”

紀染點頭:“行,跟我來。”

三人一道朝後院走去,老遠就在冰天雪地中看到了陸老爺子和紀如松。

兩個人也不嫌冷,縮在寬厚的羽絨服裡,坐著個搖椅,一人手裡拿著根魚竿,而旁邊的魚簍子裡空空如也,一條魚也沒有。

紀星辰走上前,“爺爺,爸,還在釣呢?”

她說話的同時,紀如松的魚竿恰巧動了動,他慌忙就去拉魚竿,結果紀星辰一說話,魚被嚇跑了,紀如松拉上來是空杆。

臉上頓時又氣又急,他可是和陸老爺子打過賭的,誰先釣上來第一條魚,幾個孩子就先給誰拜年。

兩個人為了爭這第一句拜年,在這愣是坐了一上午了。

眼看著自己就要贏了又被打斷,紀如鬆氣的吹鬍子瞪眼,轉頭沒好氣的朝紀星辰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魚上鉤的時候來,你可真會挑時候!”

紀星辰:“……”咋她來拜個年,還被嫌棄了呢?

紀染在後面偷笑。

陸硯北也忍俊不禁。

那邊陸老爺子就不一樣了,整個人精神抖擻的很,見紀如松這條魚沒釣上來,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這魚要是釣上來了,那他不就賭輸了?

陸老爺子心情甚好的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打圓場:“哎喲孩子們這是回家過年,你怎麼還板著臉呢,來來來,到爺爺這兒來,爺爺可想死你們了。”

紀星辰聞言朝紀如松做了個鬼臉,樂顛顛的跑去陸老爺子身邊,親暱的拉住他的胳膊:“爺爺,新年好!”

陸老爺子笑呵呵的摸了摸鬍子,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喏,壓歲錢。”

紀星辰高興的接過來:“爺爺,你這可就不對了啊,我這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呢,您還得給一個。”

陸老爺子一拍大腿:“差點忘了我的乖重孫了!快,爺爺早就準備好了,就是忘了拿,乖重孫可不能生爺爺的氣。”

紀星辰收到兩個紅包,自然開心,“爺爺放心吧,您重孫還能生太爺爺的氣嘛。”

陸老爺子又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