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時期的紀星辰覺得,那個時候的陸硯北完全就是偏袒梁若。

後來她才知道,陸硯北對梁若是客氣疏離,對自己總是無奈又頭疼的樣子。

比起前者,後者顯得更為親近。

紀星辰好笑地看著梁若,“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梁若見她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心裡更加惱怒,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忽而變得得意陰冷。

“紀星辰,你怎麼總是愛跟我學呢?以前上學的時候穿衣打扮要跟我學,現在開工作室還要跟我學,你是學人精嗎?”

梁若這是在戳紀星辰的痛處。

紀星辰少女懷春時,以為陸硯北喜歡的是梁若那個型別的,她也希望得到陸硯北的喜歡,所以她學了一陣子梁若的穿搭,最後被梁若“好心”相勸:“陸硯北喜歡的是我這個人,光學穿搭沒什麼用的,要不你去整個容?”

紀星辰當場差點沒被梁若氣死。

現下對方又把舊事重提,明顯就是故意給她找不痛快的,可惜紀星辰早就不是十八歲的紀星辰了。

她環保雙手,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學人精?你是指你HNU比賽上抄襲我的那副作品?”

梁若臉色驟變!

紀星辰繼續笑:“你當時跪在導師面前承認自己錯了,痛哭流涕的求我放你一馬的時候,怎麼沒說自己是個學人精啊。”

梁若指尖泛白,眼尾猩紅一片,似是在壓抑即將崩盤的情緒,她努力穩住聲音:“紀星辰,你別太過分!”

紀星辰漠然地注視著她:“梁若,別給臉不要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HNU設計比賽的事我沒有揭穿你,是因為看在老師一把年紀還要為了自己學生乾的醜事而賣臉面的份上。”

頓了頓,她淡淡道:“我紀星辰的作品多的很,雖然不差這一個兩個,但我的東西始終是我的東西,我隨時有把它收回來的權利,我勸你少在我面前蹦躂,以後夾著點尾巴做人,不然我可保不準哪天媒體就爆出來某知名設計師比賽抄襲的事來。”

梁若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咬牙切齒道:“紀星辰!你答應過老師,永遠不會再提這件事!”

這件事發生以後梁若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後來隨著時間的增長,紀星辰果然再也沒提過這件事,她的那副比賽作品還獲得了獎項。

梁若明白了紀星辰這個人雖然睚眥必報,驕縱跋扈,但她是言而有信的。

之後無論她怎麼挑釁紀星辰,她都沒再提過那件事,到最後梁若理所當然的把那副得獎的作品當成自己最優秀的作品到處演說。

要是紀星辰今天沒提,梁若早就忘了,或者說是潛意識裡早就認為這個設計是她自己的。

紀星辰面色平靜的說:“我是答應過老師,但我可以反悔啊。”

“你言而無信!!”

紀星辰微笑:“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梁若作了一個深呼吸,此時此刻她才知道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渾身都是刺!一不小心就能扎自己一身都是!

她牙齒都在打顫,偏偏對方動都沒動,好像在等自己開口。

想到HNU,梁若閉了閉眼睛,啞著聲音開口:“抱歉,以前是我不識抬舉,”

紀星辰伸手拍了拍梁若的臉,這是一個極具侮辱性的動作,起碼在梁若看來是。

然後她聽到紀星辰說:“你真應該感謝自己是梁朝的妹妹。”

梁若握緊了雙拳。

紀星辰從包裡拿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乾淨剛剛觸控梁若面板的手,隨即瀟灑離去。

當年的比賽抄襲事件她選擇放過樑若,不光是因為兩人共同的老師,還因為梁朝。

梁朝不僅救過陸硯北的命,還救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