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回 丟垃圾金蟬脫殼(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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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金月蘭偷了潘吉卿的金銀細軟讓丫鬟從後門帶出去之後,這邊金月蘭不慌不忙的叫下人去叫一乘轎子,說是要出城去看戲。那些下人見月蘭平日常常出去看戲,也就不以為意了;又見她隻身一人,什麼都沒拿,那轎伕又是常來的熟人,更是沒在意,怎麼也想不到金月蘭是打著逃走的主意的。
金月蘭上了轎子,一直抬出盤門,到了戲園,便在包廂坐下,吩咐轎伕散戲場的時候再來接她。
轎伕並不疑心,徑自離去。
金月蘭略坐了一會兒,看著轎伕徹底離開,直到看不見他們的影子了,心中大喜,急忙起身往外便走。
戲園內人很多,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她。金月蘭出了園門,僱了一部馬車直接到了絲廠碼頭,找到了小船,便叫那船家開到洋關附近的地方停了一夜。
等到次日,三公司的小火輪驗過了關開過來,半路叫住輪船,登時帶纜拖在後邊,徑往上海而去。
到了碼頭,金月蘭就住在後馬路的晉升客棧內。
金月蘭雖然逃了出來,但心上總是有些忐忑的,恐怕被那潘吉卿趕到上海尋訪出來,那時兩案齊發,不是鬧著玩的。雖然杭州的事情已經結案,卻擔不起再加一個捲逃的罪名。
金月蘭想來想去,無計可施,打聽到林黛玉現在上海,便一直找到林黛玉這裡,想要同她商議一個安身的法子。
林黛玉也是束手無策,便想到把章秋谷請來,這個人很是足智多謀,多智近妖,或者能想出什麼主意,也未可知。
金月蘭聽到章秋谷也在此間,驚喜交加,便說了她在蘇州和章秋谷相處的情形,但是走的時候曾經說過即日回來,現在又鬧出了這樣的事兒,未免有些慚愧。
林黛玉道:“二少是個大度的好人,未必能在意這些,既然你要嫁給他,那正好跟他去,也能避避風頭。”
金月蘭一想,真是顧不得許多,便點頭稱是。
等到章秋谷來了,聽得金月蘭又在蘇州潘家逃了出來,暗想道:“這真是江山好改,本性難移,這一次二次的,狗改不了吃屎!幸好當初小爺英明神武,不然,豈不是上了她的圈套!這要整這麼個爛貨在身邊,小爺的名聲也就不要了!”想到這,不免就有了怒意。又聽林黛玉說金月蘭想要同他回去,這怒氣就更旺盛了,哼!還要跟著小爺,拿小爺當傻子耍,當小爺是撿垃圾的!連忙搖手,冷笑道:“這件事兒還是謝謝你的照顧了,小生消受不起!她剛剛在潘家捲款逃了出來,我卻連忙把她接回家去,將來被人查到,這不明擺著讓我擔了個同謀的罪嗎?況且她這樣的性情,我也不敢領教,勸你少管些閒事吧!”
金月蘭見章秋谷回得斬釘截鐵,好似拿著鋼刀在她的麵皮上削,頓時羞愧得滿臉漲紅,眥淚溶溶,滿心的委屈。正想開口辯白幾句,忽然看見章秋谷的下人高福闖了進來道:“少爺,客棧裡有客人在等著呢,說有要緊的事兒。”
章秋谷連忙站了起來,趁此機會脫身,向林黛玉、金月蘭說道:“我有事要回去,你們還有什麼話,以後再說罷!”說罷就走了出去,十分的乾脆利落。
林黛玉拉不住他,只得作罷。
章秋谷疑惑,不知那客人到底是誰,問高福時,高福說不認得他,好像是外地口音。
章秋谷聽了心中一動,想著外地口音的人,不是賽飛珠嗎?
回得客棧中,果然是賽飛珠坐在那裡正等著。
章秋谷大喜,問:“那事兒怎麼樣了?”
賽飛珠微笑,走上一步,從懷內取出一個黃澄澄的戒指來,遞與章秋谷。
章秋谷急看時,只見這戒指雕鏤工細,花樣時新,中間嵌著一粒小小的鑽石,果然是自己在銀樓定製、前幾天被陸畹香要去的那隻戒指。
將戒指握在手裡,方向賽飛珠笑道:“果然是高人,勞你費心了,我現在先給你些酬勞,等回蘇州再重重酬謝。”說著便要去取錢。
賽飛珠拉住章秋穀道:“章老爺說笑了!以前我也曾受過你的恩惠,能幫章老爺做點事,我也是很高興的,千萬別再提酬勞的事,實在是折煞我了。”
章秋谷見他說得認真,只得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以後再說就是了。”
賽飛珠這才高興起來,辭別去了。
章秋谷便把戒指藏在身邊,匆匆的到聚寶坊去見了陸畹香。
陸畹香滿臉堆笑的拉著章秋谷坐下,說了幾句閒話。
章秋谷忽然問陸畹香道:“我前日給你的那個戒指,可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