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楊慕陶被他們逼得進退維谷,無計可施,好不容易找了自家親戚來幫忙解困,還被嚇跑了,正在急急惶惶的時候,忽聽得樓梯聲響,貢春樹和章秋谷兩個人一前一後匆匆的跑上樓來。

楊慕陶見了章秋谷,不由得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真正的救援來了!於是連忙高叫道:“章先生,這邊,在這邊!”

楊慕陶自然是認識章秋谷的,而且也知道章秋谷俠肝義膽,好打抱不平,尤其仗義,為朋友出頭爭面子排憂解難那是不在話下。如今見自家表弟帶來了章秋谷便是明瞭,表弟不是不管自己,而是搬救兵來了,頓時覺得自己可以死裡逃生,所有的事兒那都不是事兒了。

只見章秋谷大踏步地一直走過來,對著楊慕陶只是略略的點了點頭,也不坐下,便大聲問道:“你們在這裡鬧些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眾人見了章秋谷儀容俊偉,舉止軒昂,鳳目含威,長眉隱秀,錦衣華服,氣質高華,料想這個人必然是有來歷的,怕不是個好惹的主兒,便也沒了之前的囂張,都收斂了脾氣,小心翼翼地看著章秋谷,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楊慕陶聽得章秋谷問他,便細細地把這件事情的前後始末和章秋谷說了一遍,卻瞞過了和康姑太太相好的一段事兒。只說本來和康家有些親戚,今天偶然去看看他們,就鬧出這樣的事來。

章秋谷是何許人也,在他面前玩兒這種小心思,只能說你想多了,便是不客氣地說道:“你不用跟我耍小心思,我也沒工夫和你計較這些,你的事回頭再和你說。”說罷,便回過身來對著眾人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亂哄哄的在這裡鬧什麼?”

眾人先是已經被章秋谷的氣勢給虎了一把,如今又聽他說話的語氣和那通身的氣派,不是個好忽悠的主兒。

李洛卿定了定心神強撐著氣勢說道:“我們的事情,與你不相干,還請你不要多管閒事。”他不敢張狂,所以說話的語氣其實已經落了下乘,也是客氣了許多,全然沒有了面對楊慕陶時的囂張霸氣。

章秋谷冷笑一聲道:“不關我的事?首先,這位是我的朋友,其次,天下人管天下的事,路遇不平事,我輩當相助!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李洛卿和林柱甫聽了,呆了一呆方才說道:“我們是康家的親戚,自然要維護著些。”

章秋谷冷嗤一聲道:“康家的事情,自有姓康的人出來說話,親戚?誰能證明?你們和康家是什麼親戚?”

這咋證明?李洛卿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美得沒天理的少年,詞窮了!頓了一會兒方才弱弱地說道:“這件事情本來是與我們無關,是姓康的託我們替他辦事的。”

章秋谷又是冷笑道:“別的事情,託個旁人出來料理也還罷了,這種事情託人來辦?哼,你是來搞笑的嗎!就算你說得對,請問是誰託付的?可有憑證?”

一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章秋谷,都不知道要說啥了,怎麼這個人這麼犀利,一上來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章秋谷不搭理他們是個啥心清,又道:“如今我也不和你們廢話,我且問你們,你們把慕陶兄堵在這個地方,想幹什麼?”

林柱甫搶著說道:“我們沒想把他怎樣,就是叫他寫一個悔過的伏辨也就算了。”

章秋谷不慌不忙的說道:“為什麼要叫他寫悔過的伏辨?”

林柱甫不等李洛卿開口,連忙說道:“他擅入民宅,圖奸寡婦。”

章秋谷不等林柱甫說完,直接逼問道:“圖奸孀婦?擅入人家?證據呢?”

眾人亂哄哄地答道:“我們都親眼看見的。”

“我們這幾個人都是憑據。”

章秋穀道:“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光憑你們這些人嘴裡亂說可不作數,你們需要有真憑實據,有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嗎?有毛啊!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跳起身來,幾步搶到人群的面前,張牙舞爪地指著章秋谷的鼻子吼道:“哪裡跑出的毛孩子,毛還沒長齊就來管大爺的閒事,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章秋谷有些生氣,膽子不小,敢指小爺的鼻子,剛要有所動作,但是那人非常雞賊,說完了話指了一下就連忙縮回到人群后面貓了起來,這人就是來拱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