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說,我說,我全說。”黑衣人“撲通”跪在地上,不住的朝東子磕頭作揖。

“哎,我問啥了,你就要說?”東子退了半步,鋼管指著黑衣人。

“大哥,您不用問,啥都不用問,我全說。”

“哎,不就點零部件嗎?又不是要命,用得著這樣?你七說八說的,萬一把秘密說了出來,豈不糟糕了?”郝軍悠閒的抽著煙。

“大哥,沒有秘密,在您跟前沒有任何秘密。不囉嗦了,我就說了。先說要緊的,這次來找你們的事情。”

“等等,你都說了,我要是不記下來,是不是太不尊重你了?這樣,你說,我撿主要的記下來,完了你再看看,有不妥的改一改,簽上你的大名,這樣你就不白說了。”郝軍從包裡取出本子和筆,坐在床邊準備記錄。

龍浩躺在床上暗自發笑。又不報警,記錄有啥用處?像這種人渣,只要出了這個門,絕不會承認之前說過的話,哪怕錄影錄音也不會承認。他只認拳頭、權力和錢,有了這些,可以肝腦塗地,沒有這些,那就什麼都不是。

不過,想記就讓記去,至少是一點記憶,一份證據,總會對這種人渣有一些震懾。

“大哥,我叫曹振輝,都叫我輝哥,在這一帶說話還算點數。”黑衣人開始交代了。

“等等,寧哥是誰?你倆誰說了算?”龍浩彈了彈菸灰。

“寧哥是我一個手下,今天派出去盯幾個人,應該就是您。我還沒有見到他,不過您在這裡,他應該……”曹振輝抬頭看著龍浩。

“他沒事,我就問問。完了給他捎個話,有機會我請他吃飯。行了,你繼續說。”龍浩閉上了眼睛。

“行,我一定把話帶到。今天老大,哦,就是老城區的混混頭子,把我叫了過去,讓我帶人把你們收拾了,讓你們從此退出羊絨市場,至少再不敢來漠北市。再把你帶的絨弄回去,實在不行就花錢買。”

“我說你小子咋一進來就要我們把絨交出來,我們不同意後,又要花錢買,原來早有預謀啊?哎,你咋知道我們今天過來?又是咋找到我們的?”東子問道。

“大哥,肯定是預謀好的。咋知道你們今天過來,這我還真沒問。您應該知道,幹我們這個的,不該問的絕不會去問,不該知道的即便知道了也要假裝不知道。我估計是有人報信,應該是你們老家那邊的人,而且是做羊絨生意的,至少跟這個有關。”

“哦。”

“找到你們,這一點也不難。老大把車號說了,還把你們幾個的大致特徵都說了,這就太容易了。我帶人在商店附近埋伏,等待你們出來。”

“為啥不在商店動手?”郝軍問。

“老大吩咐了,只對你們幾個人,其他人一概不能動。因為這批絨很值錢,不能把事情鬧大。另外,我也打聽了,那商店住著公職人員,輕易不能動,不然追查下來,我們兜不住。當然了,這都不是主要的。”曹振輝舔了舔嘴唇。

“給,喝點水,抽根菸,慢慢說。”東子倒了杯水遞給曹振輝,又把煙拿了出來。

“謝謝,謝謝!我這有煙,一起抽,一起抽。”曹振輝接過水,從口袋掏出一包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