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斷了呢?”看見五嬸他們出了院子,龍浩拿起斷匕首看著。

斷口周圍倒是挺光鮮的,看不出異樣。再仔細看,斷口中間有些陳舊,還有些沾手,龍浩頓時笑了。

“奶奶的,不知啥時候就斷了,用東西粘住,外面做了點手腳,當成好匕首賣給這倆小子。估計從來也沒有用過,或是沒有使勁用過,不然早斷了。”龍浩把斷匕首扔到角落。

“哎呀,都啥時候了,還管啥斷不斷的,就說以後咋辦吧?”徐怡坐在炕沿上,神情沮喪。

余余靠在媽媽身邊,呆呆的不敢說話。剛才那陣衝突把她嚇壞了,還沒有恢復過來。

“啥咋辦啊?不是都說好了嗎?”龍浩抱起余余,輕輕摸了摸小腦袋。

“五嬸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圍有名的潑婦。還有那兄弟倆,也是鄉里出了名的混子,能善罷甘休嗎?”徐怡白了龍浩一眼。

“小怡,你把心放到肚子裡,明天照常去教你的學生。咱沒別的本事,對付幾個地痞混混還是綽綽有餘。不管他是鄉里縣裡的,還是地區的,哪怕是省城的,也不管他有多少人,在我面前統統得磕頭。大熊已經慫了,這兄弟倆今天也慫了,以後我讓他們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真能吹!你要有這麼大本事,以前能混成那樣?”

“以前那是我沒有覺醒,成了窩囊廢。現在我已經重生,徹底脫胎換骨,當然不一樣了。”

“哎,還別說,確實是這樣。莫非這世上真的有重生,有脫胎換骨?”徐怡跳下炕,上下打量著龍浩。

“你認為有那就是有,你認為沒有也可能沒有……哦,肉應該燉好了,咱們開飯。”

“噢,吃肉了,吃肉了……”余余從龍浩懷裡溜下來,歡快的朝鍋臺跟前跑過去。

吃完飯,天也黑了。余余點著蠟燭在炕上玩新買的玩具,龍浩幫助徐怡把鍋裡煮的肉放進罈子裡醃好,鍋碗都洗了,這才上了炕。

“又買蠟燭了?我在村上小賣部倒了二斤煤油,余余嫌味道大,就沒有點,一直用蠟燭。只是老用蠟燭,也太費了吧?”徐怡把蠟燭往正扶了扶。

“哎呀,這能花多少錢?除非蠟燭用光了,再也別用煤油燈。今天在苦水鎮沒找到粗蠟燭,下次去縣裡或是省城,給咱買些粗蠟燭,晚上你看書也亮堂些。”龍浩抽出一根菸湊到蠟燭跟前點著。

“我看書有點光亮就行,要粗蠟燭幹啥?對了,這書你買的?自己看還是?”徐怡拿起那本大順和小順都不認識名字的書。

“我才唸了幾天書,哪能幹得了這精細營生?專門給你買的,還有一本。”龍浩從包裡又拿出一本書。

“呀,川端康成的《雪國》,真是太好了。我以前特喜歡讀書,尤其喜歡讀名著。家裡也買了不少名著,可惜一本都沒有帶出來。這幾年呆在龍家峁,都快把這些名著忘光了。”徐怡愛惜的翻著書,非常開心。

“以後想看啥書說一聲,我去縣裡或是省城給你買。實在買不到,就坐飛機去京城買。”

“為了一本書,坐飛機去京城,你沒毛病吧?”

“為一本書,確實不大可能坐飛機去。不過,你們學校以後要建個圖書室啥的,不得需要很多好書嗎?專門去一趟京城也值得。”

“唉……倒是有個圖書室,除了幾本爛的不能再爛的小人書,再啥都沒有。要是能有一些孩子們的課外讀物,訂一些興趣雜誌啥的,再有一些老師讀的作品和參考書籍,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