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兒媳遭遇視而不見的婆婆,卻也能夠在這樣一場針對的殺人事件中存活,有可能是罪不至死,她本就不在計劃之內,也有可能是需要有人為李家兒媳做證明,證實她與李老三的死毫無瓜葛。

到目前為止,沈青瑜所推測的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

這一切既無事實支撐,也無證據可以佐證。

仔細想想與其說是推想,不如是發散思維的故事。

想要弄清楚案件始末,只有參與其中的某一人願意說出一切。對此,沈青瑜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

雖說這段時間她的心思一直在此案之上,但一來她沒有調查案件的正當身份和理由,二來她所知所查都要藉由他人之手,使得她心底終究是有些迷茫,好奇心驅使她去探尋一切未知的謎題,理智卻總是反覆提醒她不要繼續下去。

心底的一個聲音告訴她,調查真相不該是她做的事情,她無權干涉過多,要儘早收心,可另外一個聲音又在反駁回來,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這難道不是她自己決定的嗎?她既然想要成為女官,那這一切都不過是歷練,是她的經驗。

兩個小人在她心裡掐架,弄得她的腦子渾疆疆的。

她正想起身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卻見饒雪腳步匆匆從外進來。

饒雪從袖子裡拿出封信呈上。沈青瑜微感詫異,將信展開。

“上廊林間,花開有期。”

字跡沈青瑜是見過的,之前紅葉莊事後慕洵曾經就事情原委給她寫過一封信。

上廊指的是盛京郊外一片區域,因著地勢較高,樹木又大多分列兩旁行成長廊的姿態從而得名。

上廊林間指的是地點,花開有期大概就是時間了,沈青瑜暗自思量。

可花開有期到底是什麼時候,這個時節確實大部分花都開了,但一定是更為具體的時間才對。

也許是什麼節日?

這麼想著,沈青瑜開口詢問饒雪,“最近可是有什麼和花有關的日子,或者比較特殊的一天?”

饒雪搖了搖頭。

沒有特殊的日子,那日期也許就在這四字之中。

有期該不會是指有七吧!也許是這個月初七。

沈青瑜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在初七這天帶著人去了上廊,果不其然見到了慕洵。

慕洵對著沈青瑜招了招手,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有那麼一瞬間,沈青瑜竟然覺得他們是什麼親密的友人。

走至身前,慕洵笑道:“我就知道你能猜到,畢竟只有這幾個字。”

“真希望你不要打這種無聊的啞迷,直接寫上時間地點不就好了,萬一我猜錯了,你難道在這空等一天?”沈青瑜和慕洵雖然見過幾面,卻不自覺把對方當作了可依靠的盟友,說話間並無多少客套。

“等不到你,我自然就會走,我難道是傻子嗎?”慕洵輕笑。

難道不是?沈青瑜只敢在心裡小心逼逼。

待步入正題,沈青瑜方才知曉對方的目的。

這件案件交給清風司了,慕洵來找她就是為了帶她看一下清風司的審案現場。

“為什麼帶我過去?”沈青瑜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