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一直煽風點火的婦人聞言忍不住大聲反駁:“不可能?你說你父親是誰?”

少女重複道:“家父姓沈,叫沈伯安。”

婦人訕訕的,不再開口,退回了人群裡,既然和沈仲文沒關係,那沈家多多少個女兒她都不感興趣。

劉氏原本是想著這孩子是沈仲文的,多一個女兒沒什麼,可若這孩子是沈伯安的,就不太稀罕了,沈伯安已經四子六女,多一個兒子她還能高興些,多個女兒就實在沒什麼必要了。

她嘆了口氣,道:“姑娘也先別急著叫人,你的信物可以先給我看看,還有,除了所謂的信物,你也該有些別的憑證吧?”

少女正要開啟包裹,劉氏就命人阻止,“不急在這一刻,你跟我回去,慢慢說,若證明你確實是我沈家的孩子,肯定會認下你,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回再也沒有跳出來阻止劉氏,周圍的人該離開的離開,該送客的送客,至於這少女是不是沈伯安的女兒,已然沒人在乎。

沈青瑜只覺得心梗,跺了跺腳,才慢慢跟在溫氏的身後,上了沈府的馬車。

馬車還未動,安平郡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便跑了過來,沈青瑜聽見她對溫氏道:“我們郡主讓我告訴夫人一聲,人看管的好好的,是不可能跑出來的。”

溫氏道:“替我告訴郡主不必費心了!”

“誰?誰被看管起來了?”沈青瑜扒著溫氏,連聲詢問。

溫氏被搖的心煩,心想怎麼以前都沒發現女兒好奇心這麼重,伸手將沈青瑜的臉推開少許,敷衍道:“沒有誰!”

又這樣!

溫氏一直拿沈青瑜當不省事的小孩子,什麼都不肯和她說。

她癟了癟嘴,退到一邊,也不再問了。

“姑娘,打聽到了,跟咱們一起回來的少女自稱沈青嘉,說是大老爺當年在梧州任縣令時有的她,當年大老爺任期一滿就離開了,說好的接她們母女二人回來也一直沒有兌現。去年她母親死了,不放心她一個人,才讓她來盛京認父的。”

說話的是個十三四的女孩,名字叫巧禾,是之前因沈青瑜落水之事受了懲戒的丫環,因著沈青瑜去了鳳陽縣一遭,已經養好了身體,回到了沈青瑜身邊。

她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番她所打聽到的事,“她拿了塊玉佩說是沈家傳家寶,當年大老爺送給她母親做定情信物的。還有許多書信,說是大老爺當年為了追求她母親,寫的情詩,姑娘,你沒看見老夫人看那些信時的臉色,真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精彩極了。”

“筆跡是……是大伯父的嗎?”沈青瑜又沒見過沈伯安,稱呼起來有些不自在。

“老夫人找人鑑定過了,說是大老爺的筆跡,所以決定先把那姑娘養在府裡,”巧禾清了清嗓子,換了副語氣:“反正大老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等他自己判斷吧,老夫人是這麼說的。”

最後又感嘆了一句,“不過這位沈姑娘確實長得好看,而且聽派去伺候她的丫環講,這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姑娘,說話直率坦誠,也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