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標記點,到了。”

隨著溫柔的女聲廣播響起,電梯門徐徐開啟,露出裡面滿是狼藉的電梯內部。

只見電梯內,四面金屬牆壁都是白色劃痕,洞洞紅毯碎成一塊又一塊,看起來像是被攪拌機攪過。

最令人矚目的,還是那一灘幾乎把電梯染紅的鮮血。

粗重的呼吸聲在電梯間裡迴盪,白涼單手橫起蓋亞之劍,刀刃緊緊貼近半神的脖子上。

他胸腔劇烈起伏,額頭上的汗水如同雨水般落下,身上的金光屏障極為不穩定,忽暗忽亮,好似風中殘燭,隨時就要熄滅。

這一場戰鬥,其艱難程度遠超他想象,縱觀他整個生涯以來,從未打過如此累人的戰鬥。

誠然,技能零,免除了他所有消耗,但這只是指面板上資料化的消耗,而操控時對精神、體力的消耗是無法免除的。

更何況,那半神極其兇猛殘暴,一開始他直接被當成沙包一樣打,金剛龜甲是開了又開,短短十分鐘內,幾乎用了上百次。

他是真沒想到,這半神傷成這樣,竟然還生猛到這種程度,得虧蓋亞之劍給的敏捷不算低,雖然無傷不能翻倍武器所給予的屬性,但算上那能力加成,最後勉強能適應得了半神的節奏,打了個有來有回。

眼前,這半神可謂是悽慘到了極點,先不說嗎乾屍製造的傷口,就論他那鋒利無比的蓋亞之劍,幾乎快把這半神捅成了蜂窩。

而一旁的白涼。這時候連根頭髮絲都沒斷,看起來離譜的很。

反觀斗篷人身上的鮮血已經止住,原因在於根本沒有多餘的血可以流了,可即便如此,祂的生命力還是極其的頑強,單膝跪地,隔著斗篷,直視白涼。

而結果,也正如當前所見,半神的王八拳確實厲害,但架不住靠著蓋亞之劍和破界石開掛的白涼,透過逐漸站穩腳跟並積累其優勢,最後成功拿下。

白涼有些脫力的把劍懟了懟,由於太過於疲憊,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死之前,我大發慈悲給你個留遺言的機會,說,你為什麼想要破界石?”

斗篷人:“……”

意識到那劍懟著半神的喉嚨,對方說不出話來,他不慌不忙的向下移了一點。

他根本不怕那半神反抗,因為眼前的斗篷人與其說是被打趴下的,更不如說是自個累趴下的。

不然,他還真搞不定這神。

但一個快要被累死的半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有夠離譜的。

隨著那劍往下一移,半神的喉嚨也得到了解放。

隨著祂咳出一口血沫,極為配合的開口道:“那陵園我待了幾千年,自然是時候該出來了。”

白涼眉頭一皺:“所以,你就盯上我?”

斗篷人:“破界石的強大遠遠超乎你們凡人的想象,破除空間的限制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分支罷了,生和死、超凡和平凡種種,只有涉及到這些本源,才能真正顯露破界石真正的威力。”

白涼有些不耐煩,手中的劍緊握:“所以你眼紅了?”

斗篷人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話題:“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抗拒猩紅腐敗的?”

他眼神一眯,目光森然:“你最好搞清楚現在的情況,管你半神不半神,我一劍下去,你都得死!”

斗篷人沉默了片刻,然後繼續開口道:“原本按照我的計劃來看,你現在應該變成了我屍傀,而我應該帶著那墓裡的所有財富,對你取而代之,回到現實。”

白涼:“……”

手中的劍越握越緊,甚至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

斗篷人:“枉我處心積慮算計那舊神,卻沒想到最不該出現問題的螻蟻,居然能夠反咬我一口,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敗筆,算是我當上半神後。生涯上的第二個汙點,所以,你應該覺得自己很光榮。”

白涼:“你說完了嗎?”

斗篷人:“凡人,你給我上了一課,讓我認識到即便最卑微的螻蟻也要全力……”

話還沒說完,一道寒芒閃過。

那斗篷人的腦袋飛了起來,落在了地上,露出一張俊美的蒼白男人面容。

“還敢當著我的面覆盤,真當我是你的屍傀了?”

一股戾氣從眼中閃過,他手一甩,劍上的血飛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