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池的辦公桌旁邊地板上一片狼藉。

桌面上的東西全被他掃到了地上。

四面都是銅牆鐵壁,無法逃出去的可怕的壓抑感和由此滋生出的憤怒將他裹挾得喘不過氣。

那一瞬間,他很後悔。

後悔自己沒有能力掌控情感領域,卻愚蠢地放縱自己深陷其中,如今遍體鱗傷找不到一個出口,幾乎想要瘋掉。

他抱著頭,雙肘支在桌上一動不動,就像失去了生命力的雕塑。

不該生氣的,甚至連一點波瀾也不該泛起。

婚已經離了,心牆也自以為早已豎起,為何看到她擁抱別人還是會深受刺激。

原來還是存了可笑的期待。

所以,活該。

……

【秦池竟然把我拉黑了,而且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蔣輕璇看著周嫻羽發來的資訊,冷哼。

心底泛開的妒忌如同蟻噬,讓她不舒服極了。

有點懊惱沒盡全力困住陶穎跟祁譽,要是讓那兩人在秦池面前上演更多的曖昧戲,估計秦池會更受刺激,也更能體會她當初所受的痛苦。

但也沒辦法,不管是她還是秦默,都不想太早將鬥爭搬到明面上,以至於她反被陶穎牽了鼻子,不能痛快地施展報復,而是投鼠忌器。

但陶穎肯定還是會將她的事情透露給秦池,現在就看陶穎的“出軌”對秦池的打擊到底有多大了。

正想著,手機響起來。

蔣輕璇看了來電顯示,露出笑容,按接聽,粘膩地喚了聲:“默哥哥。”

那邊低低地笑,“不是讓我打聽阿池在做什麼嗎,現在我就在他隔壁的辦公室。”

“那他在做什麼?”蔣輕璇甜甜地問。

“聽說幾個小時前他差點把辦公室砸了,現在關在裡面不知道做什麼。”秦默忽然話鋒一轉,嗓音低醇誘人,“我突然好想你,要不要過來?”

“去信達總部?”

“嗯,我會關掉一部分攝像頭,只要你小心一點,不被人發現,那你就可以在距離阿池最近的房間跟我……”

蔣輕璇夾了夾腿,嬌笑:“你好壞喲。”

……

距離登機的時間越來越近。

陶穎的心也越來越焦灼。

甚至焦灼到腸胃都開始不舒服,想吐。

腦海裡全是秦池,怎麼辦怎麼辦,他要怎麼辦。

不久前她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祁譽說了,包括她跟秦池離婚,與及想要離開這裡的猶豫和彷徨。

“五叔。”她忽然有點受不了地看向祁譽,“為什麼我可以輕易地把我心裡想的都跟你說,卻不能同樣地面對他?”

有眼淚想湧上來,她不得不睜大眼睛,把那不合時宜的淚意眨回去。

祁譽深深看她一眼,垂下視線,許久才艱澀地說:“可能是,太在乎反而不敢靠近,而是想逃離吧。”

陶穎瞪著一雙嬌媚的眼睛,鼻子翕動了幾下。

好一會兒,有點窒息地深呼吸。

“五叔,其實我不相信婚姻,也不相信愛情。”

祁譽默了默,“我曾經也不相信。”

“曾經?那你現在相信了?”陶穎有點驚訝。

“嗯,現在相信了,如果很想要,就會成為信仰。”祁譽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