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穎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

醫生好像說了很多,但她反應遲緩,處於一種無法處理資訊的狀態。

淚腺彷彿開關失靈的水龍頭,一直在淌著眼淚。

“女士,你得讓家人過來,情況比較麻煩,沒有家屬我們不能決定治療方案。”

“姚醫生,真不用打電話報警嗎?你看她臉上有傷……”

“她剛到醫院時說是從臺階上摔下來。”

陶穎驀地哭出聲,神志終於漸漸凝聚回來。

她不願意恨,她還是想要寶寶好好的,然後跟秦池也好好的!

那股衝動湧上來,力氣好像也回來了,她含淚說:“麻煩幫我拿一下包包。”

護士連忙替她拿過來。

她找到手機,再次給秦池打電話。

電話打了三次,那邊終於有人接了,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遲遲疑疑地說:“秦池現在沒空……”

“讓他接電話,說我在人民醫院!”陶穎哭著說。

“啊。”那邊更加遲疑了。

陶穎聽到他去敲門。

敲門?

她的心突然就冷了下來,怔怔的。

“他現在跟蔣輕璇鎖在房間裡?”

男人不知道怎麼解釋,而且似乎也有些煩躁,說:“你到時問他吧!等他出來我會告訴他你打電話來過。”

說完他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陶穎僵在那,身體漫過寒意,只覺得小腹更加不舒服了。

眼淚再次湧上來。

醫生和護士頓時也都靜了靜。

陶穎努力平靜下來,問:“醫生,剛才你說寶寶……”

然而實在哽得厲害,說不下去。

醫生神色凝重,“胎兒目前還有心跳,但情況很危險,節育器移到了很靠近胚囊的地方,子宮內還在出血,胚囊現在整個都泡在血裡。”

“胎兒能不能保下來要看後續的治療情況,現在最糟糕的是節育器,它隨時可能傷害到胎兒和子宮。”

陶穎眼淚洶湧,“那現在是要動手術還是?”

醫生嘆道:“現在就是很棘手,投鼠忌器。保胎特別難,就算現在保下來,後面還是一路伴隨著風險。相比之下,也許放棄孩子儘快動手術是更輕鬆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