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回恨著我的母親(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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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問我的計劃是什麼,現在連我自己都無法說出來有什麼步驟,但起碼最終的結果我知道---那便是要夢玲一無所有,讓她嚐嚐我曾經歷經過的痛苦。這便是我的目的。
我強忍著一份憤怒,我從不在哪個人面前提起,也不曾在別人面前說過夢玲的不是,因我知道這樣的事,不能急,不能馬虎,要從長謀劃。那種積集在心底的怨氣,不出戶不能正常活著,它不因時間久而淡,不因地位改變而消失,反而因此更是可能薄積厚發。或者不僅是她那樣蓄謀已久的欺騙我,而是她大大咧咧的教我迷惑而幫襯她,似乎我給了她幾次機會……
即使我現在已經走到了市長的地位,但在心底,那份恨從沒消褪。
我時刻沒忘我現在已經是市長了,在前天的磁湖山莊,和省市領導接觸中,可以肯定的是,任命馬上就要來了,我感覺著我的前途開始一片光明。如果說要感謝的話,首先是那個與我有血緣關係的父親。
1983年6月19日,吉日,吾兒……一想到那張記載著我生日的紙條。我的心痛得要命,幾乎是破碎成千萬片。我不知當初他們為何要將我丟棄而不顧,我不知我的親生父親為何要舍我……這張紙條,一張微不足道的紙條,卻記錄著一個生命的始發,如果說父親不愛我的話,他為何要記念著我的生辰,為何將它夾藏匿與貼身的錢包裡,為何……難道他有不可告人的事,難道我是他的私生……
我不敢想象,我忽的想弄明白這件事,而且是馬虎不得,耽擱不得,要儘快的查清楚……還有,媽媽不是說過嗎,父親曾經到我奶媽家去過,還給奶奶一些錢,奶奶……我努力在想,奶奶好象是不是給過我什麼呢,怎麼這麼有些模糊的印記……
我決定要回家一次,馬上安排---樂玲玲現在成了我的秘書。
我通知樂玲玲,我說要我回一次家,去取些東西,利用休息時間。
車子送我到家,半小時的路程,當我站在家門口時,我都不敢相信,我現在竟然有著呼風喚雨的權利,可以說是衣錦還鄉了。
媽媽站在門口,幾乎是不敢相信一樣:曾經是累贅的養女,現在卻是一名新上任的市長了,什麼科長局長,他們都要看我的臉面了。這會兒三叔、哥哥好象都知曉了。特別是三叔,抱著我,淚落衣襟,高興我有今天,說我出息了,讓家裡人爭光了,說爺爺很高興。讓我感慨不少。
我走進我曾經生活的小房間裡,這裡面都收拾了,幾乎看不到我的什麼東西,只有那張桌子,還有牆上的獎狀,還記錄著我少時在此住過。
媽媽說東西都清理了,我的東西好多都是舊的,好象沒用的,都丟了,只有櫃子裡有一些舊衣服,應該只有這些了。
我讓同事留在院子裡,我進房清理下。
其實是不想他們看到我的樣子,我怕我會失態。
的確,我有種想哭的心情,大哭一場。
“奶奶!”我終是沒忍住,心情糟糕得透頂。
我坐在凳子上,看著牆上的獎狀,那是我讀小學時得的,那時每得一張,奶奶就高興得要命,每次都從鋪子裡拿一些零食給我,說是給我的獎勵。所以,小學的我成績出奇的好。
我開啟櫃子,一陣黴氣撲面。
一個布縫的書包放在角落裡---那是我小學讀完了都沒扔掉的書包,起碼它陪伴我過完了小學。我的心一陣一陣的感傷,或者正是因為它的面對,才勾起我灰色的童年的一些,風裡雨裡的曾經,只有我自己知道。
開啟,有我的一些書本,甚至還有一張照片,但卻不是我的。
好象是爺爺當年教書時的合影,不知是哪個班級的。
我看著照片,找到爺爺,多少年前的他,亦如此年輕,微笑著的面容如此慈祥---每一個人,都年輕過,正如我的爺爺。
他的下一排,那個是誰?怎麼好象有點熟悉,我忽的發現,照片裡的那個學生模樣的人---竟然有點象高總。我仔細再看,終是發現真的象他,是不是呢,不會吧,爺爺教過他的書嗎?
再找,好象也沒什麼了,奶奶沒給我什麼呀,我都不記得了。
那麼,我怎麼知道我是奶奶撿來的呢。我感覺到自己糾結著。
“媽……”我讓媽媽進房來,“怎麼奶奶說我是雪天生的,可我的生日好象是六月,這個……”
“撿你是那天的確是個雪天,那時你差不多有半歲了!”媽媽肯定的說。
“是你奶奶出門去小鋪的路上,那裡還有個柴棚,當然早已沒有了!這個我知道。”
媽媽不加思索的說,“你奶奶沒說清楚,我是知道的。”
半歲了,他們竟然還是將我丟了。我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了,那麼那個生我的女人是誰?那個是我母親的人是誰?她怎麼如此狠心的將我丟棄,怎麼如此不負責任的將我丟在雪天的柴房裡!我的心似乎是受了傷的痛,似乎是用刀子割開了口的傷口……
“你奶奶好象給我留了個東西,我想想……”媽媽突然說,“當年有跟我說過,她說這個孩子的一些東西要保留好,不能丟了,將來等她成家時再給她,這點我倒忘了,是什麼呢,我都不知放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