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江邊上,紀源的雙目之中,也不由流露出一抹嚮往之色。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視作根本的小河,方才能成長到如此的規模。

其實說是小河,但小元山山底的那一縷水精,也不過只是一道小水流而已,就連河水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溪流而已。

若不是正好連線福源江,且從地勢等方面來說,能夠勉強算是其源頭之一,恐怕都無法誕生出那一縷水精。

而想要令其成長至,堪比福源江的程度,恐怕至少也要上千年的辛苦勞作才行。

這其中不僅僅是涉及到了,類如香火願力等方面,更需要與天爭、與地鬥,從其他江水神祇手中奪來權柄才行。

搖了搖頭,紀源將腦中的思緒,暫時拋到了一邊。

如今自己尚未徹底立足,也並未突破至金身境,有些事情想多了並沒有半點的好處,只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怎麼樣,要不要把它送給你?」

一名青年自虛空中走出,面上帶著笑容的說道。

紀源轉身看去,隨後恭敬的行了一禮,來人正是福源江正神。

其身為在飛雲郡眾水神之中,屬於當之無愧的最高。

「正神說笑了。」

他搖了搖頭,並未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中。

任誰聽了之後,也會理所當然的覺得,這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然而福源江正神,卻是面露認真之色,似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錯過了一個天大的機緣。」

半響之後,他搖了搖頭,微微嘆了一聲。

見狀,紀源心中嘀咕,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竟是真的以為對方,要將這福源江送予自己。

只是這種事情,想想也知道絕無可能,沒有誰會將自己的成神根本送出。

一旦成為山水神祇,若是捨棄了成神的根本,立即便會煙消雲散,自天地間失去一切痕跡。

那般做法,便等同於是自盡。

「當日我不曾出手,你心中是否有怨念?」

福源江正神頓了頓,繼而面帶好奇的問道。

聞言,紀源當即搖頭,也的確是心中毫無怨言。

特別是在這數年間,隨著往生樓浮出水面,其支援的叛軍攻佔大渝王朝的疆土。

他方才逐漸意識到,當年的水究竟有多深,對方選擇不出手也是情理之中,甚至別人也沒有資格多說什麼。

「想在回頭看去,方才發現一些事情,遠沒有當時想的那麼簡單。」

紀源嘆了一聲,頗有些感慨的樣子。

如今再度回首望去,方才明白一些事情,盡是他們這些小修士,可還做不到令往生樓暴露。

甚至就算是九玄門,也一樣沒有那麼龐大的分量。

「當年各方博弈,就算沒有你們,也沒有九玄門的推波助瀾。」

福源江正神說道:「也一樣會有其他狀況,被一些大人物借題發揮。」

天武皇帝壽元耗盡,帝位空懸之下,就算沒有各方勢力的博弈,往生樓也一樣會自己走到世人的眼前。

紀源等人當初在臨福縣的舉動,做不做其實不能影響到真正的大局。

「不過我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以真身前來。」

福源江正神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