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的屍體還在吧?」

紀源看了眼面前的幾人,見對方並無大礙,便開口詢問道。

今夜是他這具神道化身第一次對敵,成神之後有些不熟悉自身的力量,因而出手的時候沒能留下兩頭妖物的屍體,直接便是將其打成了血霧。

在見到幾人點頭之後,他便繼續說道:「回頭挖出內丹,留下價值比較高的材料,剩下的完整妖物屍體,明日就送完縣衙吧。」

有今夜一事,再加上幾具妖物的屍體,想來應是能夠給那位年輕縣令一個驚喜,讓李不為接下來也能夠輕鬆不少。

隨後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叮囑幾人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以防有人在路上埋伏。

這種可能並不是沒有,既然他們能做出突然襲殺之事,別人自然也能來個出其不意。

頓了頓,紀源取出幾瓶丹藥,分別賜予了面前的幾人,其中既有療傷之用,也有可增長修為的靈丹。

莫一言等人連連稱謝,隨後便緩緩退出主殿,返回各自的住處療傷。

今夜一番廝殺,雖然並未受到什麼重創,但還是將身上的傷勢儘快處理比較好,否則時間久了難免會留下什麼細微的隱患。

以前作為山澤野修,過了今日不知道有沒有明日,自然是不需要在意那麼多。

不過現在卻與以往不同了,跟在紀源的身邊,他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潤,再也無需擔憂日常的修行資源,每日都有靈膳享用。

如此一來,以前沒有精力在意的事情,現在也能夠多點追求了。

當幾人離去之後,紀源便站到了神臺上,在一陣神光湧動中,金身緩緩融入神像之中。

他一邊汲取著香火願力,用以平復金身的些許震盪,同時恢復消耗的大量神力,另一邊也在回憶著今夜的種種。

從那位河伯的神態和言語中,不難推斷其身後必定還有著其他人,甚至此人的地位,還遠在擁有三境實力的神祇之上。

就連成神三百餘年的河伯,對自己身後的那人,都表現出極為忌憚之色,這其中多少是有些不尋常。

紀源甚至懷疑,那位河伯之所以化身茶攤的老漢,並非全然是自己的奇怪喜好,而是不得不如此做。

彷彿在對方自己的河伯廟中,隱藏著什麼令其都不願靠近的存在。

「難道真正禍亂一方的黑手,便藏身在河伯廟中?」

他在心中猜測著。

而且就今日的兩次接觸,他感覺這位河伯並非是什麼惡神,與如今得到的情報有所出入。

這種感覺並非毫無依據可言,而是來自同為神祇的感應,若對方真是為禍一方的惡神,其身上不可能半點罪孽都沒有。

縱然能夠以自身功德和香火願力,化去部分天地降下的罪孽,其金身應該也是腐朽不堪才對,絕不可能如今夜一般,堅固的甚至能硬憾神器!

種種疑問在紀源的心中升起,然而任由他如何絞盡腦汁,也猜不到其中的關鍵所在。

但他卻能夠感覺到,所有的疑問都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細線,給緊緊的串聯在了一起。

一夜無話,這一晚再無其他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