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在確定山頭所在,並無眼線盯梢之後,一群人便悄然混在香客之中散去。

紀源的想法很簡單,先探查清楚山精妖怪的巢穴所在,然後動用所有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將其盡數斬殺。

如此便可去掉河伯的一大助力,也算是一番震懾,使之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對方生出,想要離開自己地盤的念頭,就要好好掂量一下,身邊所攜帶的力量,是否能夠護持自身的安全。

而他也能夠藉此拖延出足夠的時間,細細思索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將這為禍一方的惡神除掉。

只是依靠自己這一方的力量,顯然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得想辦法將一些人,給拉到同一陣營之中。

否則就算他有信心,能夠鎮壓臨福河的河伯,但襲殺一名得到朝廷敕封的神祇,這個罪名已經和謀反相差不多了。

皆是縱然功成,他們也必將迎來朝廷的降罪,更不用說對方能在此地作威作福如此多年,頭上不可能沒有人庇護。

所以如今紀源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在自己地盤,能夠發揮出二境巔峰實力的神祇,還有其經營多年的勢力,以及上面提供庇護的存在。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外的本尊,也在第一時間出關,在將最近煉成的丹藥,交給了夏冬處置之後,他便立即動身前往雷澤峰。

雖然明心軒的力量,動用起來更加的輕鬆,不過其在飛雲郡中勢力有限,一些事情恐怕也難以做到。

但九玄門便不一樣了,怎麼說也是一郡霸主級門派,龐大的勢力甚至能夠影響到整個凌陽府。

待得上了雷澤峰,紀源直接便在一名弟子的引路下,來到了林鬱白的居住之地,乃是此峰靈氣最為充沛的地方之一。

「貴客上門,真是難得啊!」

林鬱白眼睛一亮,隨即更是調侃了一句。

似乎他也沒有想到,在進入造化靈泉之前,還能見到對方登門拜訪的一幕。

而紀源沒有客套,進入對方的宅院之後,剛一坐下便將自己的來意仔細道出。

在聽聞了千里之外,有一處縣城飽受當地神祇殘害,三百多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枉死,林鬱白當即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目中似是有怒火在燃燒。

「我這就趕過去,直接砸了那惡神的金身!」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身上已有雷光在閃爍。

紀源毫不懷疑對方的話,其的確是說到做到,絕不只是做做樣子的。

不過他卻出言安撫,沒有讓林鬱白真的如此做,其登上雷澤峰的本意,也不是想要來呼叫九玄門的力量。

如此做法自然十分方便,只需林鬱白一人,便可以輕鬆砸毀惡神的金身,但有些事情卻不是這般簡單就能解決的。

若真讓他這麼做了,恐怕會給九玄門帶來不小的麻煩,畢竟能影響到朝廷的敕封,以及庇護惡神殘害一方百姓的存在,在飛雲郡中定然是身居高位。

或許這個存在修為不高,但怎麼說也是朝廷中人,真要是想的話,總是能羅列出一系列莫須有的罪名。

九玄門再強大,至少如今卻是無法與朝廷的力量抗衡。

「那你說該怎麼辦?」

林鬱白瞪大了眼睛,似乎要是沒有給出一個好辦法,他就會當場翻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