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面前的老者話音落下,紀源心中除了冷笑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念頭了。

若非不是眼下情形太過糟糕,他說不準已經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什麼尊老禮儀,對這種魔頭根本無需在意。

只可惜如今他的體內,丹田、紫府、識海三處受損,肉身更是在先前的一擊下,已是有了崩潰的跡象。

若非他此時以玄天噬靈塔鎮壓丹田,再以其光華護持體內,並且竭盡全力運轉玄天道經的心法總綱,恐怕體魄早已是便的破爛不堪了。

「如何,只要你願意拜老夫為師,不僅可就此活命,將來就算是躋身三境也大有可能!」

魔道老者緩緩出聲,悄然之間動用了些許手段,讓自己的話語染上一點的魔意。

這算是魔道中人慣用的手段,常常以此蠱惑人心,誘使他人做出違背本心的舉動,或是乾脆就此直接墜入魔道之中。

不過紀源雖然識海受損,若非妙源衍神真法這等煉神秘術,恐怕魂光已然是消散大半。

可終究其本源強大,修煉了煉神秘術後,單論強度便已經堪比點靈境中期的修士,乃至離後期也僅差一步之遙。

盡是一點魔音蠱惑,他還是能夠吃得住,並不會被其影響到什麼。

只是他卻依舊做出一副搖擺之色,似是正在猶豫是否要答應,抓著無鞘小刀的手也是一緊一鬆,表面上做足了樣子。

而在暗地裡,紀源卻在抓緊運轉兩部功法,一為玄天道經心法總綱,儘可能穩定肉身的傷勢,起碼要恢復一戰之力,另一為煉神秘術,緩緩修補著紫府與識海。

只是想要恢復到行動自如,能夠動用些許修為,卻絕不是一時一刻能做到的。

「別裝了,老夫知道憑這一點手段,對你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

老者嘆了一聲,儘管面帶微笑,可眼底已經是有殺念緩緩浮現。

說到底魔道修士便沒有幾個好.性子,往往都是異常暴躁之輩,七情六慾浮於表面,根本不會對其加以絲毫管控。

能夠和顏悅色的說這般多的話,已經算是極為不錯了,還是此人修行了兩百餘年,方才有的一點心性積累。

如果換做尋常魔道修士,恐怕早已經不顧一切的出手,大不了便是拼個兩敗俱傷。

「不用再拖延時間了,你體內的傷勢,絕非三天兩日能有所好轉。」

他眉宇間殺氣凝聚,就連聲音也逐漸重新變得冰冷起來:「還是說你在奢望著,九玄門的長老能夠及時出現在此地?」

其話語中卻是帶著幾分嘲諷,似是根本不認為九玄門的長老,能夠出現在此地並將兩人救下。

甚至在他看來,那幾位九玄門的三境長老,此刻沒準都還未脫身,被困在道場中的某一個地方,短時間內根本別想能夠掙脫出來。

「若是有長老出現,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可要是沒有的話,大不了就換個人等唄。」

紀源聳了聳肩,可就是這一個動作,卻也令他倍感疼痛。

甚至就連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也牽引著體內的傷勢,劇烈的痛感頓時如潮水般湧上來。

但他的眼神中卻是浮現出一抹笑意,看的那魔道老者眉頭一皺,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浮現。

只是此人尚還來不及思索,其背後驟然便有刺目的雷光沖天而起,而後一個閃動便已經來到其頭頂之上。

無數雷霆傾瀉而落的同時,一顆雷珠頓時浮現在雷光之中,一縷縷天罰之力在其上流轉。

「雷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