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郭道長無事,那我們便動身前往縣衙吧。”

趙遠松笑著說道。

聞言,紀源點了點頭,看了自家師兄一眼,將心中的話暫時壓下,等著回去道觀之後再說。

隨後他略作沉吟,便從袖袍中取出幾隻瓷瓶,分別遞給了在場的幾人,就連剛剛返回的年輕男女也有份。

“這是貧道煉製的丹藥,有固本培元、增厚體內精氣之效。”

紀源言明若是服用此丹一枚,不僅能在一兩天內,使得練氣吐納事半功倍,更能平增堪比半月苦功的修為。

最主要的是,此丹本身藥性溫和,幾乎沒有副作用,更能在服用的數天內,源源不斷的持續為修士帶來好處。

若不是這個圓珠,對他來說的確有極大的用處,否則的話紀源也不會,一口氣就拿出如此之多的丹藥。

要知道這種丹藥煉製殊為不易,以他的煉丹之術,往往三四爐之中也只能成功一爐,單單只是一瓶三顆的量,就足以在明心軒賣出三十兩黃金的高價。

聽完了小道士的描述後,趙遠松當即便露出笑容,帶著師弟師妹拱手行禮,沒有推脫的收下了這些丹藥。

倒是慧心面露猶豫之色,雖然也對此丹極為心動,但還是搖著頭想要拒絕。

在他看來,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此次誅妖必然已經成功,不說這頭妖物身上的材料價值不菲,甚至他們還能得到縣衙給予的賞賜。

大渝王朝的律法之中,就有相關的明文規定,若是有修士斬殺為禍的妖物,朝廷將視實際情況,給予相應的賞賜與名望。

然而如今因為他的優柔寡斷,害得此次誅妖失敗,不僅眾人拿不到應有的賞賜,甚至還可能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在未來的某一天慘死於妖物的手中。

如此一來,他又如何有臉面再去接受這瓶丹藥。

“你個和尚,咋就這麼死板?”

紀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此時不收下這瓶丹藥,不是讓我平白欠你個人情,於心境上留下一點瑕疵麼?”

世間大道有萬千,然不論是練氣士亦或是武夫,於心境皆十分的看重,不容許有半分的瑕疵和汙點,因為這涉及到了自身修行的根本。

聽他如此一說,慧心這才苦笑一聲,收回了伸出的手掌,將裝有三枚丹藥的瓷瓶收入袖袍中。

“小道長不愧是千鈺城有名的丹師,竟然隨身攜帶了如此珍貴的丹藥。”

趙遠松哈哈一笑,算是打了個圓場,不至於令慧心太過尷尬。

只是紀源卻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閃過。

他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應該是看出了什麼。

不過對此小道士卻並不在意,既然他做出瞭如此舉動,自然是心裡早就有了準備,就算被旁人發現了什麼端倪也無妨。

於是在收起了那顆圓珠之後,他便帶著身旁的眾人,向著縣衙快速走去。

這一路上,他們遇見了不少神色慌張、滿臉不安的百姓,皆是因為先前與妖物廝殺,而紛紛逃離兩邊河岸的人。

不過這些人,大多都沒有親眼見到當時的場景,自然就認不出紀源一行人,便是剛剛與妖物廝殺的人。

小半柱香之後,紀源等人便來到了縣衙,此時大門外已有二十餘名捕快聚集,領頭的正是千鈺城總捕頭劉洪生,以及縣衙師爺孫有方。

前者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國字臉不怒而自威,一身武藝足以排進千鈺城前五。

後者是個六七十歲的小老頭,各自不高常常略彎著腰,臉上留著兩撇小鬍子,眼中常有精光一閃而過。

這兩人可謂是縣老爺的左膀右臂,此刻皆出現在了縣衙的大門口。

當紀源一行人,來到縣衙大門不遠處時,兩隊共五十人的守城官兵大步趕來。

一隊官兵有三十人,身著皮甲、手持長槍,腰間掛著一柄長刀,另一隊官兵不過二十人,除了手中的強弓以外,還配有一架手.弩。

紀源一眼看去,不論是趕到的守城官兵,還是隸屬於縣衙的捕快,裡面都有許多往日相熟的面孔,甚至就連總捕頭劉洪生,以及師爺孫有方都有過數面之緣。

他們剛一接近,當即就有捕快上前阻攔,不讓眾人再向前一步。

趙遠松見狀,便將自己等人的來意,大致上講述了一邊,最後言稱希望兩位官爺能夠通報一聲。

兩名捕快聽完之後,當即便面露凝重之色,其中一位王姓捕快認識紀源,見他也在人群中,便不敢有任何耽擱,轉身就一路小跑來到了總捕頭的身邊。

眾人隨即便見到,那兩人一陣交頭接耳後,劉洪生便立即帶著師爺孫有方,快步向著他們這裡走來。

“你們便是在洗玉河上,欲要誅殺妖物之人?”

劉洪生目光掃過幾人,期間在紀源的身上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