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源咧了咧嘴角,神色頗有點無奈,眼神中更有幾分疑惑。

難道外面的修行界中,每一次在廝殺之前,都得要這麼來上一句嗎?

他搖了搖頭,伸手一點身前的陣盤,引動了早先便留在其中的法力,令其釋放出一層懵懵光暈。

緊接著,四方岸邊就有刀槍劍戟等物浮現,雖不過是巴掌大小,可在陣法之力的灌輸下,頓時便搖身暴漲了數倍!

隨著紀源心念一動,這些兵刃當即就破空而來,朝著鷹鉤鼻中年激射而去。

見此一幕,那人倒是不慌不忙,手中同境輕輕一拋,便令其懸浮在自己的頭頂上。

而後鷹鉤鼻中年單手捏訣,銅鏡便迸發出一道純白色的光亮,其所照射之處,一件件陣物所化的刀槍劍戟,便紛紛被定在了半空中。

“收!”

他傲然冷聲說道。

其音剛一落下,銅鏡之中便生出一股吸力,輕而易舉的,便將十餘件用作攻伐的陣物,盡數給收入到了鏡面之中。

見狀,紀源眉頭一挑,對這枚銅鏡升起了幾分興趣,倒是想要拿到手中好好研究一下。

“只剩下這點手段了麼。”

鷹鉤鼻中年冷然開口:“真是有些令人失望,或許該早點出手,好歹也能鬆鬆筋骨。”

此人的臉上竟是浮現出可惜之色,似乎沒有早點出手,反而成了一件頗為遺憾的事情。

而對方的如此神情,自是令紀源頗為無語,心想你打便打吧,怎麼就這般多的廢話?

他輕嘆一聲,已是沒了試探的心情,其雙手飛快結印,體內剛恢復些許的法力,頓時便在經脈之中運轉了起來。

瞬息間,一張張符籙破水而出,綻放著深淺不一的藍色光芒。

然而對方見此,卻臉色絲毫未變,甚至眼中還有幾分不屑之色。

縱然是被百餘張符籙對著,可或許是對自身修為有著足夠的信心,又或者是不過尋常符籙,難以對其造成半點傷害。

但紀源覺得,對方最大的依仗,應當是懸浮在其頭頂上的銅鏡。

雖然此物並未全力釋放自身威能,不過應當是品階極高,至少也有著七八重後天禁制存在。

只不過若是如此的話,在他預留的這一個手段面前,卻還是難免有些不夠看。

他沒有再拖延下去,手中捏起一道印訣,隨即便低聲出言道:“符陣……起!”

其音剛落,一抹水光自他的體內傳出,看似緩慢、實則飛快的向著四方擴散而去。

不過一個彈指,一百零八張符籙綻放光芒,彼此間產生了奇妙的聯絡!

預先存留在符膽中的法力點燃,七十二張符籙瞬息燃燒成灰,幾滴雨水悄然落下,轉而便化作綿綿細雨。

更有迷霧籠罩整片湖泊,數丈高的半空中,竟是出現了成片的煙雲!

最後三十六張符籙點燃,手臂粗細的雷光在翻湧的雲霧中閃爍,一股毀滅的氣息頓時席捲開來。

這一刻,天地間烏雲密佈,白色雲霧瞬息化作烏泱泱的一片,無邊的壓迫感驟然出現。

鷹鉤鼻中年的臉色終於出現變化,一臉驚疑的看向四周,毫不猶豫的便全力催動著頭頂的銅鏡。

他雖然廢話有點多,又顯得十分倨傲,但卻並不是一個傻子,相反能修煉到二境,皆是具有一定才情之人。

只是如今才意識到不對,卻是已經有點遲了。

轟!

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