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色霞光浸染千里天穹,持續了大半日的時間,方才漸漸平復下去。

只不過異像雖是平息,可九玄門眾弟子心中的激動,卻始終不曾消退半分。

而此刻,紀源站在一座高有一百五十丈的山峰頂端,望著天際的目光中卻滿是憂愁之色。

當玄天觀迴歸,以及氣運併入九玄門之中,他卻沒有感受到半點喜色,甚至覺得肩上仿若揹負著一座山嶽。

難以形容的沉重,無聲無息之間便壓在了身上。

“師父……你不開心嗎?”

在其身後,趙月白疑惑的問道。

就連張之崖在瞧見徒弟一副愁眉苦臉,也不由出聲詢問:“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聞言,紀源轉過身,臉上滿是苦悶的說道:“何止是難事……簡直就是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苦笑一聲,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原以為玄天觀迴歸九玄門之後,便可得到一座傳承山峰,在其中與師父、師兄,還有徒弟一起安心的修行。

而有九玄門每年的份額,他們也從此再也不愁修煉所需的資源。

只需要熬上一段歲月,在躋身三境之後,便可以開峰招收外門弟子,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

誰想那位掌教的一句話,不僅讓他的盤算白費,甚至接下來的日子,恐怕都要變得無法安生了。

紀源嘆了一聲,將事情的始末細細道來,只是越說其臉色的苦悶便越加的濃郁。

按照那位掌教所言,只有在三十年後順利開峰,九玄門才會承認玄天一脈的身份和應有的地位。

而在此之前,他們只有暫用玄天峰的資格,卻無法得到相應的資源供奉,甚至想要享受九玄門內的一應好處,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開峰……很難嗎?”

趙月白小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何止是難啊!

紀源重重的嘆了口氣:“按照九玄門的規矩,若要開峰的話,最少也需要一名金丹大修士坐鎮,方才能夠擁有這般資格。”

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裡,必須要有人在三十年內,便成功凝結金丹,方才能夠順利開峰,得到九玄門各脈的認可。:

而在這之後,他們方才能夠得到相應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屬於玄天一脈的份額供給等等。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的臉色都不由一變,懷疑九玄門根本就不想履行原先的承諾,是在故意設下難題針對玄天一脈。

若非如此,又豈會定下一個三十年的時間?

世間多少三境修士,耗盡了整整三百年的壽元,也依舊跨不出那一步!

紀源同樣也是臉色難看,若是躋身三境的話,他倒還有那麼一點信心,縱然沒有九玄門的資源供應,憑藉自己的能力也不是沒有可能做到。

但想要在三十年內結成金丹,這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要他放棄,帶著師父等人離開九玄門的話,是怎麼也不可能做出來的。

如今玄天觀的氣運,已經與九玄門的氣運相融,僅憑他一個二境修士,根本就無法將其分離出來。

而就算能夠做到,九玄門的人也不可能放任他如此行事,將好不容易補全的氣運,再次變得殘缺起來。

“試一試吧,若是不成,無非也就是遭受一點冷眼嘲笑而已。”

他嘆了一口氣,神色頗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