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些不對……”

紀源下意識的嘀咕了一聲,轉而與身旁的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如今的袁永成,雖然一身氣勢越發高昂,但實則雙目無神、神光渙散,體內精血已被邪火焚燒了大半,化作一縷縷精粹被蘇紅燭吞噬。

哪怕此時孫有方出手,縱然能保下他一命,但也已是不堪大用,其根基損毀大半的情況下,將來能否保留皮肉境的實力都是一個大問題。

可是在先前,對方是有機會干預,不讓局面惡化至此的。

然而至始至終,孫有方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甚至很可能早已不在這座縣衙內。

“若本就是一顆棋子,又為何要費力培養,而不是直接控制心神,或是煉製成傀儡魔兵?”

趙遠松不由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是希望,透過控制縣令袁永成,以此來掌控整座縣城,大可不必那麼麻煩,直接以魔道手段控制住其心神便可。

甚至在如今的局勢下,大可以將其煉化成一尊魔兵,左右都不過是棋子,物盡其用便可。

而不是這般提前一兩年,將其引入魔道之中,舍了一身原本的修為,轉而去修行魔道武學。

這其中所耗費的時間、算計,以及大量的資源,完全是難以估量。

畢竟若二境修為這般容易取得,整座千鈺城中,先前也不會只有震山派的老祖,看看躋身筋骨境初期。

趙家的那位老爺子,也不用受妖邪蠱惑,轉而準備奪舍重生了。

“難道有什麼後手?”

紀源眼中精光一閃,目光仔仔細細的掃向四周。

然而任由他如何觀察,卻始終尋不到半點的蛛絲馬跡。

但其心中的猜疑,卻越來越深了起來,他可不信對方會做一些無用功。

就目前城中所發生的事情,基本都自有其道理,比如趙家、白雲寺、城隍廟等地,就是最終化作了封閉縣城一方天地的大陣陣眼。

“那淫祠廟宇,又在其中能體現出什麼作用?”

忽然間,他想到了最開始搗毀的淫祠廟宇,若是當初一群人沒有發現此處,如今在這件事情之中,又會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小心!”

宋河低喝一聲,與其婦人同時向後退去。

其音剛起,周圍幾人也是臉色微微一變,當即便是後退三四丈,幾乎都已經算是貼著縣衙的高牆了。

而也就在數個呼吸之後,一身魔氣已攀升至頂峰的袁永成,驟然便發出了一聲大喝。

一股股強橫的罡氣自其體內傾瀉而出,轉眼便散的一乾二淨,旋即其身軀中的邪火竄起,竟是從虛無之物,轉化為了肉眼可見的實體。

只是瞬息間,袁永成便被邪火所吞噬,所有的精血、魔氣等,被焚燒的只剩下絲絲縷縷的純粹之氣,被蘇紅燭一口吞入腹中。

這些純粹之氣迅速融入她的骨骼內,那份舒爽之感,就彷彿是世間最極致的享受,令其幻化出的臉龐上,都浮現出了一抹紅暈。

十多個呼吸後,當邪火消散於天地間,袁永成的身影也已灰飛煙滅,只留下一地灰燼與一枚官印。

紀源等人面面相覷,雖然心中已有所預料,但直至袁永成身死,卻依舊沒有人出手的一幕,還是令他們心中有些感慨。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是否還有別的深意,但魔道中人的心性,也由此可見一斑。

“你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