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返回到木樓之中,靜待了許久,見四周並無異樣之後,方才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此地門窗破碎,導致樓體不完整,摹寫的聖人文章缺失了一部分,但總歸是還留有部分威能,可以提供些許的防護。

一回到木樓中,紀源見沒有異樣發生,便當即取出幾瓶丹藥,自己在吞服之後,便丟給了許七七和中年護院。

三人在服下丹藥後,便齊齊盤坐在地,開始煉化其中的藥力,用以恢復自身的損耗和傷勢。

先前的兩場戰鬥之中,可謂一次比一次兇險,幾人多次徘徊在生死間,消耗的不僅是體力,還有各自的精力。

若是沒有及時恢復的話,恐怕對以後的修行會造成些許影響。

在見到三人閉目煉化藥力,江河與四名護院武夫對視一眼,而後紛紛開始戒備起來。

除了江河守在三人身邊外,其餘幾人皆以來到門窗處,目光不斷來回掃視著外邊的事物,唯恐有異變突然發生。

一個時辰後,當天際開始泛著一層白光,木樓中的三人才相繼轉醒。

“感覺如何?”

江河見狀,當即關切的問道。

聞言,幾人的神色不一,但臉色總算是沒有那般蒼白,多少是恢復了一些血色,看來情況應該是還算不錯。

“雖然沒有痊癒,但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只不過戰鬥是別想了,剛好能行動而已。”

許七七搖了搖頭,如今的狀態只比一個時辰前,略好了一些而已。

一旁的紀源也是如此,儘管有著丹藥的幫助,但也只是勉強能夠行動,若是遇到危險的話,也就只剩下符籙和紫府中的小白對敵了。

倒是那中年護院的狀態最好,他本就沒有受太重的內傷,此刻外傷恢復大半,再加上武夫的體魄,竟是保留了大部分的戰力。

“準備離開此地,我們現在很可能,還在那顆老槐樹的根鬚範圍內。”

紀源瞥了一眼窗外,見是一片風平浪靜,隨即便沉聲說道。

如今的他們雖然有木樓庇護,但誰知道缺損的聖人文章能夠發揮多少作用,若是那顆老槐樹動手的話,一群人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可是一旦離開木樓,我們就再也沒有依仗,若是對方殺來怎麼辦?”

中年護院皺眉道:“而且樓上還有七八名女眷,不可能任由她們在此地等死。”

如果只有幾人離開,自然是沒什麼可說的,好歹都是修行中人,不論是武夫還是修士,體魄都遠遠勝過普通人。

可一旦帶上身體孱弱的女眷,先不提若是遇到危險會不會成為累贅,單是這個速度就難以提升上去。

萬一老槐樹突然改變主意,不想讓他們活著離去,以這種速度根本不可能及時安然逃離。

再加上此時的眾人,也並沒有剩下多少自保之力,再失去木樓的庇護,然後帶著一眾的女眷……

中年護院嘆了口氣,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但他的神態卻已經無需多言。

甚至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乾脆就留在木樓中,守著這些女眷算了,要是最終能平安無事自然是好,可最終危機要還是降臨的話,便用這條命彌補些虧欠。

連同他在內的所有護院武夫,心中始終覺得自己虧欠這些人,不只是木樓外的那一具具冰冷屍體,還有樓上那些絕望的女眷。

這也是先前那些人,明知道前方九死一生,也悍然無懼前往的原因。

“就算可能會遭遇危險,我們也必須離開此地。”

紀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些女眷也得帶上,若是留在此地根本是必死無疑,至於路上是生是死,也只能是看各自的造化了。”

雖然現在看似風平浪靜,可卻只是表面的假象,那顆老槐樹隨時可能出手,不論是為了奪舍而尋找祭品,還是奪舍成功之後殺人滅口。

唯有隨他們一同離去,方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問問她們吧,若是願意便帶上,若是不願也無法勉強。”

想了想,紀源忍不住嘆了一聲。

到了最後,僅僅只有一人願意隨他們離去,其餘七名女眷都選擇呆在木樓中,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給絕望的她們帶來一點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