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的宅院中,紀源三人翻過院牆,輕手輕腳的向著門房處走去。

在大門內的一側,有一排三四間小屋,既是看門人的住處,也是幾個守門護院的歇息之處。

然而此時這幾間小屋內,不僅是空無一人,甚至還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卻不見絲毫打鬥或者其他的痕跡。

探查完幾間屋子後,紀源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低聲對身邊的兩人說道:“血腥味雖然聞著比較淡,可應該存在了一兩天的時間。”

許七七與江河相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此時浮現的凝重之色。

經過兩天的時間,卻還能殘留一股明顯的血腥味,這就意味著,當時必然有大量鮮血暴露在空氣中,就算將兩三個人的血全部放幹,也不太可能留下這樣的痕跡。

畢竟這些房間的門窗,都是處於開啟的狀態,很難能有什麼氣味能殘留如此之久。

“小心一點。”

紀源看了兩人一眼,隨後便向著宅子的深處走去。

趙家的大宅佔地極廣,單單是用於會客和家僕居住的前院,就足足有著三層的面積,至於家眷和婢女等所在的後院,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五層。

就算是縣衙的面積,恐怕也不及此地的一半。

穿過宅邸大門處的院子,三人便來到了一間用於讓客人等待的大堂。

此地依然是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並且原本整齊擺放的桌椅等傢俱,此時都已被砸碎,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狼狽。

在一些地面以及牆體上,還有許多打鬥的痕跡,或是刀槍棍棒留下的印子,或是一些凌亂的、帶著一點發黑血跡的腳印。

“沒有大片的血跡,或者是死人的屍體。”

江河環視一圈,隨後低聲說道。

這恰恰是最詭異的一點,若說屍體的話,倒也還算好處理,但如此激烈的打鬥,必然是鮮血橫飛的場面,可卻見不到一點血跡。

唯有一些腳印,因為混雜了點泥土,方才能見到一點的血跡。

不知何處吹來一陣陰風,在三人的耳邊嗚嗚作響,令此地平添幾分陰森可怖。

紀源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向著宅邸深處走去,一路上所途經的遊廊、庭院等,皆散發著不是很明顯的血腥味。

只是除了最開始的大堂外,便再也沒有見到凌亂的地方,似乎所有的打鬥都集中在了一處。

而這一路走來,三人也沒有見到任何活人,整座宅邸都籠罩在一片陰森之中,就像是荒廢了數十年的樣子。

“那裡有亮光!”

當走進一處庭院,許七七便指著遠處低聲驚呼了一句。

紀源立即轉身看去,旋即便見到遠處的一座木樓上,正有一束束燭光於夜中搖曳。

看那木樓的樣式,應該是類似藏書樓一類的地方,遠遠看去大致有七層,每一層都點燃著明亮的燭火。

見此一幕,他懸著的一顆心,便算是穩穩的放了下來,既然還有燭火在,就說明宅子裡還有人倖存,也就意味著那尊邪物還未真正得手。

至於究竟是何人,在邪祟的手中存活下來,這點幾乎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其中肯定是有趙老爺子。

別看這個老人已有近六十歲的年紀,可論一身武藝卻是趙家當之無愧的最強,甚至就算是在千鈺城方圓數百里之中,也足以排的進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