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遊廊中,此時僅有一點月光灑落,提供著微不足道的光亮。

紀源露出一抹笑容,他向著一旁退去,拉著宋河讓出了一條道路,目光泛冷的看著眼前兩人,示意他們隨時可以離開了。

“小道長,此地鬼物眾多,我等合則兩利,若是分開的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啊!”

冷峻男子雙眼一眯,看上去是在相勸,但語境卻泛著一股冷意。

邊上的宋河眉頭微皺,心中有怒意上湧,覺得眼前這人怕不是腦子.有病,自己藏藏掖掖的什麼都不肯說,還指望他們能夠給予信任,在眾多鬼物環視之中結伴而行?

所謂的名門正派弟子,難不成都是這般‘天真幼稚’之人?

其實不過是麵皮比城牆還厚,一個自以為行事周到、天衣無縫的蠢貨而已。

相比於喜怒毫不掩飾的年輕道人,紀源倒是顯得更加平靜一些,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人,半點沒有接話的意思。

不過在袖袍遮掩下的手掌,已經悄然的放在了腰帶上,隨時都能抽出那柄藏得極好的軟劍。

“既然如此,還請小道長拿些符籙出來,好讓我和師妹兩人在面對眾多鬼物時,不至於毫無自保之力。”

沉默半響,冷峻男子眼中忽然便浮現出一抹殺意。

他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人,握著劍柄的手中暗中用力,一身精氣已是蓄力待發,任誰都看得出此人隨時都可能暴起傷人。

雖然早有預料,但紀源也沒想到這個男子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言語,當下竟是有些被氣笑了。

看來對方是真覺得,自己的實力足可以輕易拿捏他們?

小道士心中搖頭,轉身便直接離去,已經打消了從此人的口中,得到關於此地的隻言片語,有那個功夫的話,還不如想想怎麼從這裡逃脫出去。

宋河冷冷的瞥了一眼冷峻男子,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也是頭也不回的,跟著紀源沿著遊廊離開。

“那兩個蠢貨跟上來了。”

年輕道人低聲提醒,言語間有著幾分不屑。

聞言,紀源眉間微微一動,瞥了身旁的宋河一眼,而後便輕聲說道:“不用理會。”

若是那個李沐風在此,或是對方師兄弟超過三人,且還不算那姿態跋扈、口無遮攔的少女,那他還真的得忌憚一下。

可如今對方只不過兩人,就算沒有宋河的存在,小道士也不覺得真打起來了,自己就一定會輸。

而且此時的他,未必沒有存著與對方早先相似的念頭,想要以這兩人作為探路棋子,避免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險情。

毫無疑問,這個冷峻男子必然是知道一些內情,甚至說不準就清楚的知曉,此地鬼物的真實跟腳等等。

既然他不願意透露一二,又是這幅拿捏、吃定了他們的姿態,那也怪不得紀源順勢而為,藉著此地鬼物進行試探。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對方是否會因此陷入危險,甚至葬送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那也就只能是看他們的福運了。

他不是儒家聖人,做不到以德報怨這種事情,既然對方本就想要將他作為探路棋子,不顧其性命安危,更是到此時都不願說半句實話,那也怪不得他還以相同的手段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