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濟南府,範休的公開身份是來自東京的大客商,來歷很不一般,是樞密使童貫的遠房親戚。

當然,他自己什麼都沒有說,全是他的隨從不小心對外透露的。

他經營的業務很廣泛,什麼賺錢就做什麼,據說還跟高麗、扶桑那邊做生意。

雖然落腳濟南才短短半個月,範休卻長袖善舞,結識了許多富商大賈,畢竟是來自東京的富商,不管他是過江猛龍,還是能帶大家一起飛的大粗腿,濟南府本地的大商人都注意到了他這個人。

所以,他輕車熟路的租來五條大船,購買兩千石大米,運往青州。

範休陪著花榮和曾密他們改乘這五條大船,兩條海鰍船原路返回了。

每條運米船上,有四十多名身穿皮甲、帶刀帶弓的祝家軍士兵押運。

果然,離濟南城還有三十多里的時候,幾艘打著官兵旗號的船隻一字兒橫在江面上。

“停下來!”船頭有官差大聲呵斥道。

花榮命人落帆,船慢慢停了下來。

兩艘官船靠近花榮他們的船隻,搭了一塊木板,二三十名官兵踩著木板過來了。

為首的是一名大鬍子官差,挺胸腆肚,鼻孔朝天,不時拍拍腰間的刀,似乎隨時要拔出來砍人。

“這就是知府新任命的水上捕盜觀察陳榷,我去應付他!”範休小聲對花榮和曾密道。

“你們認識?”曾密小聲問範休。

範休搖搖頭。

“那就我來吧!”曾密笑道。

他走到陳觀察面前,帶著幾分倨傲,抱了抱拳道:“閣下是陳觀察吧?不知有何指教?”

“你、你認識我?可我覺得你很面生啊!”陳觀察見這個年輕人竟然在他面前很拽,心中有些疑惑。

“呵呵!”曾密笑而不語。

陳觀察感覺自己被藐視了,不悅道:“你是何人,到哪裡去?船上都有些什麼?”

然後補充道:“最近水賊猖獗,不得不防!”

“在下曾疏,東京人,做點小買賣,聽說滄州今年受了災,運些糧食去賣。”

曾密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不著痕跡的塞進陳觀察的手裡,壓低聲音道:“一點小意思,請陳觀察和兄弟們喝個茶。船上都是大米,儘管放心,曾某是正經商人!”

陳觀察接過錢袋,入手挺沉,掂了掂,頓時眉開眼笑,道:“好說好說!就是例行檢查,走個過場而已!主要是防備水賊,看閣下氣度不凡,不可能是水賊。”

他轉身對手下一名年輕的文書道:“把表填了,讓曾老闆籤個字。”

那名文書在表格上寫道:

船隻數量:五艘;

船主:曾疏;

貨物:大米;

檢查結果:未發現水賊和違禁物資。

填好後讓曾密簽了名,便算檢查完畢了。

曾密突然問道:“陳觀察,這濟南府的水賊很猖獗嗎?”

“雖然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賊,但是有我在,你們大可以放心!”陳觀察神情有些不自然。

“那是自然,我們放心得很!”曾密笑道:“不知有那些水賊?實不相瞞,我船上也有一些押運的好手,如果遇上了,興許能捉來送給陳觀察立功。”

陳觀察哈哈一笑,然後神情嚴肅道:“曾老闆,我希望您不會遇到水賊,如果不巧碰到了,我送你四個字:破財求命!”186中文網

“濟南府大大小小的水賊有十幾股,不過都是不成氣候的小蟊賊,只是其中有一夥水賊心狠手辣,為首的是叫趙三疤,他們不但劫財,而且不留活口,若是遇到他們,一定要拼命的衝過去,否則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