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和楊志被帶進營地,來到一座巨大的帳篷面前,門口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武士守在門口,一名隊長攔住他們,要解下楊志的朴刀和弓箭。

“不行!”楊志冷冷盯著那位隊長,“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我一個人嗎?”

那名隊長毫不退讓,冷硬道:“這是規矩!”

“刀在人在,這也是我的規矩!”楊志目如冷電,臉上的青色胎記,讓他看起來十分兇惡。

兩人針鋒相對,吳用出來打圓場道:“這樣吧,楊志兄弟,你在門外等候,我一個人進去!”

“可是主公讓我寸步不離的保護軍師!”楊志一臉不甘道。

“我們是帶著友誼來的,曾長官也是江湖上的好漢,不會為難我的!”吳用轉頭對那小隊長道:“帶我進去吧,別讓曾長官久等!”

“請跟我來!”小隊長點點頭,帶著吳用進去了,而楊志留在外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本來就是不打算進去的,身上的箭壺裡有兩支訊號箭,若是吳用在營帳裡跟他們翻臉了,他在外面還來得及發出訊號箭,祝家軍就會立即殺過來!

吳用進了營帳,掃了一眼裡面,曾弄坐在正對門口的上首,他身材高大,鬚髮濃密,不怒自威,像一隻獅王,雖然年老,但雄威猶在。

左邊是史文恭、蘇定、老五曾升,右邊依次是老大曾塗、老二曾密、老四曾魁。

吳用邁步向前,微微笑道:“幾日不見,曾長官別來無恙?”

“哼!吳用,你太大膽了,竟然敢進入我軍營地,不怕我將你拿下,押解東京嗎?”曾弄盯著吳用,目光威嚴。

“呵呵,我並非以祝家莊軍師的身份來的,我之所以甘冒風險來到這裡,是因為令郎託我帶一封信給你,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吧!”吳用神情不變,從袖子抽出一封信,託在手裡。

蘇定從他手裡拿起信,呈給曾弄。

曾弄撕開信封,抽出信紙,鋪開低頭看,看了許久,忽然猛地將信往面前案桌上一拍,厲聲道:“這封信上為何多處圈改塗抹?莫非你們做了手腳?”

吳用不慌不忙道:“知子莫若父,令郎讀過多少書,難道你不知道嗎?他寫得信錯處甚多,有時寫了幾句,覺得不妥,又塗改之!”

曾弄面容稍緩,曾塗好奇問道:“父親,三弟在信中說了什麼?”

曾塗猶豫了一下,道:“他說他在祝家莊沒事,還說祝家軍十分強大,希望我們不要與祝家軍為敵,以免為曾頭市帶來災難!”

“哼!祝家軍強大?真沒看出來!”年少氣盛的曾升不屑道。

吳用笑道:“閣下是?”

“某乃曾升,排行第五。”

“原來是曾五公子,失敬!請教你們為何還困坐在此,不一舉攻破祝家莊呢?”

“你!你們祝家軍不也是做了縮頭烏龜,奈何不了我們!”

“這不一樣!你們是平叛的朝廷官軍,遠道而來,本應該一鼓作氣,速戰速決,如今卻畏敵不前,可見單廷圭和魏定國自知不敵,並無與祝家軍決戰的勇氣!時間拖得越久,官軍士氣越低落!你可知單廷圭和魏定國為何不拿雷橫和黃信換回令兄?”

曾升問道:“為什麼?”

“他們無功而返的時候,雷橫和黃信就是他們的遮羞布!此戰耗費了無數錢糧,總得給朝廷一個交代吧?”

“那我三哥豈不是回不來了?”曾升驚訝道。

吳用笑了笑,道:“你們若是相信單廷圭和魏定國,想救回令兄,恐怕有點難!”

曾家父子和史文恭、蘇定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向吳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現在他們都以為吳用是來做說客勸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