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杆長槍似游龍,

一雙戒刀如潑風!

董平,江湖人稱董一撞,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作戰驍勇,打起仗來悍不畏死。

一寸長一寸強,他的左槍槍尖始終指著武松胸前,不讓他衝到身前,右槍如毒蛇吐信,尋找對方破綻。

可武松更狂暴,他來劫法場,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

他雙刀攻勢如狂風暴雨,只見一團團雪亮刀光,不見刀身。

平時極為愛惜的寶刀,今天橫劈豎砍,刀槍撞擊,火星四濺,董平要控制距離,結果被逼得步步後退,顯得很狼狽。

他怒了!

未來的泰山大人和刑部郎中趙大人在監斬臺上看著呢!

這位趙大人的官職什麼的都不打緊,重要的是——他是蔡京的心腹,他在這裡,就相當於蔡太師的眼睛在盯著他。

董平可不想給蔡京留下一個“武功平平”的印象。

他怒吼一聲,不再穩紮穩打,左槍往外橫抽,右槍當頭砸下,打法變得大開大合,兇猛霸道。

監斬臺上,程萬里和趙郎中看呆了,如此兇險萬分的戰鬥,他們哪裡見過,只覺得後背發涼。

士兵和圍觀百姓也看得鴉雀無聲,雖不懂武功,但那無形的殺氣猶如實質一般,讓他們遍體生寒。

酒樓上,祝龍搖了搖頭,對石秀說道:“你去找何師爺,讓他想辦法暫時保住武松的性命!如果何師爺勸說不成功,恐怕咱們就得劫一次法場了,你去召集城裡的弟兄們,安排一下!”

石秀領命下去了。

如今祝家莊已經大量滲透東平府,無論是三教九流,還是衙門胥吏,都有許多他們的人。

不過祝龍說的“弟兄們”可不是這些人,而是以各種身份掩護,隱藏在東平府裡的祝家軍士兵。

目前也不多,加起來兩百多人,但個個都是精銳。

欒廷玉認真看了一會兒,緩緩道:“董平不是武松的對手!”

“董平當然不行,但那邊還有個更猛的!”祝龍指了指站在戰圈邊上的關勝,只見他手持大刀,躍躍欲試。

又掃了一眼正在東張西望,想要奪路而逃的宋江,祝龍冷笑道:“何況還有一個拖油瓶——”

法場上戰鬥正激烈,異變突起,武松側身避過一杆長槍,突然左手棄刀,抓著槍桿,搶前一步。

左槍朝胸口刺過來,被他揮刀盪開,再上前一步,飛身而起,連環踢出三腳。

饒是董平體魄強健,又身穿鐵甲,但捱了武松三腳,也承受不起,腳下止不住的蹬蹬後退,最後還是收不住腳,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兩杆長槍也掉落地上,想要起來,卻一時提不起力氣。

趁你病,要你命!

武松一個箭步衝過去,舉起戒刀,想要一刀砍了董平,突然一柄大刀出現,擋住了戒刀。

武松早有戒備,冷笑一聲,一腳踢中董平,然後就地一滾,往後退去,撿起剛剛棄在地上的另一柄戒刀。

董平被兩名士兵扶起來,嘴角溢位血絲,頭盔掉落,頭髮披散。

他是個十分注意形象的人,寧願戰死,也不想如此狼狽。撿起長槍,他有心想要再戰,找回面子,但胸口悶痛,無法提氣用力,只能不甘心的站在一旁觀戰。

關勝持刀靜立,雙眼似闔似睜,美髯隨風飄逸,宛如一座雕像。

武松心裡一沉,他知道今天自己走不了。

“兄弟,還有其他人呢,不會只有你一個人吧?”宋江等了許久,見還沒有其他人出現,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哪有什麼其他人,就兄弟我一個人!本來二龍山的幾位兄長也要助我一臂之力,但我不想連累他們,所以偷偷前來,沒有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