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常常不見蹤跡的嶽堂主,在屋內奮筆疾書。

資質評定,一月一次。

下月初,也就是三日後,這一月內養氣成功,併成功晉升為外門弟子的子弟,就將評定資質。

他需要給這些弟子,給予評價,詳細道出眾人在雜役院中的表現。

這個工作,他已經做了很長時間,早已熟練。

他也很樂意做!

弟子們表現的優不優秀,他一看‘往來銀’的數量,就知道。

“徐顧,表現——上上。”

摸了摸眼前鼓鼓的包裹,嶽堂主面露欣慰。

只是筆剛落下,嶽堂主眉頭微蹙,抬頭看了眼身旁的瘦小少年,詫異道:“徐顧?”

“對。”瘦小少年點頭,恭敬道:

“這個就是徐顧贈予雜役院的‘往來銀’,用‘往來條’封著,還未開封。”

“他哪裡來的這麼多修練資材?”嶽堂主眼眸深邃。

他知曉徐顧一直在被王落石打壓,能拿得出一枚靈石碎片,就算王落石仁慈!

他手上根本沒有任何資材,平日裡也都是獨自一人,沒有好友。

“跟一些王家子弟‘借’來的。”瘦小少年如實道。

“借?”嶽堂主眉頭挑的高高,面露玩味,“膽子倒是不小!”

“徐顧未曾隱瞞,我當時也有所疑惑,他直接告知我,王家子弟見他為人豪爽仗義,視金如土,如今遇到困難,便全都慷慨解囊。”

瘦小少年這般說著,只是這些話語,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實情是他挨個找王家子弟,進行威脅,強行借去資材。”

“不過,他很是知曉分寸,說是‘借’,且絕不多‘借’,還是單獨‘借’的,並承諾絕對會還,苟富貴勿相忘。眾人也都選擇了忍受。”

“畢竟,被一個魚民搶走自己所需的資材,絕對不是什麼值得大肆張揚的事情。”

“且現階段留下來的雜役弟子,和我一樣,都是草包,也沒有勇氣反抗,也不值得反抗。於是,就全都選擇了沉默。”

瘦弱少年話語清晰,極有邏輯,緩緩道。

“你可不是草包。一介魚民,能得到我的信任,怎麼會簡單?”嶽堂主搖搖頭,對瘦弱少年道。

瘦弱少年只有沉默。

嶽堂主沒有糾結太多,而是對瘦弱少年道:“邱超,去一趟咱們區域的雜役總院,找到執法堂王東澤護法,將這封信交給他。”

說著,嶽堂主彎腰提筆,寫了一封書信,遞給瘦弱少年邱超。

並附帶一個鼓脹的包裹,用封條封緊。

“如今王家掌權執法堂,我輩若想混的舒服,就只能投靠。”

“徐顧這件事,就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