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草?”

身為玄陽宗大長老,聞寂弦當然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之處,一臉殷切地看向謝銀燈:“謝丫頭,既然你能聞出異樣,是不是也能配製出解藥?”

他雖然這麼問,但心裡早就知道答案,幾千年來,只要中過噬魂草之毒的修士,幾乎無一倖免,全部死在夢裡。

三百年前,唯一一個被救醒的修士至今還癱瘓在床,無法直立行走。

他們修真界的藥修和丹修,一直把攻克噬魂草的毒性當成終極目標,但從來沒有人做到過。

謝銀燈面露難色,不得不說這解藥,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配製。

她的遲疑,聞寂弦全看在眼裡,一顆心也墜入谷底,喃喃說道:“你不知道?你怎麼可以不知道!老四救過你這麼多次,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長睡不起?”

“謝銀燈,你根本配不上他對你的好!”

沈淮看著急紅眼的聞寂弦,安撫地輕拍他的肩頭:“寂弦,你先激動,間意和枯涯的經驗比謝丫頭豐富很多,有他們在,你還不放心嗎?”

聞寂弦板著臉,慢慢平復好情緒,望向謝銀燈的眼神也帶著一絲愧疚:“謝丫頭,我一時心急,才口不擇言,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謝銀燈面色如常,淡定說道:“只要四長老他們能安然無恙醒過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等花間意和枯涯趕來,謝銀燈他們已經收拾出一個最大的房間,將昏迷不醒的藥圃弟子安放在裡面,自然也包括公孫南。

花間意來勢洶洶,一進門,就直奔謝銀燈所在的地方,一言不發衝她揮出一掌。

謝銀燈正在給四長老喂藥,等反應過來時,花間意的攻勢已經近在眼前。

她迅速放下藥碗,一腳踢中床沿,借力飛身往後退,“二長老,你這是要幹什麼?”

花間意對謝銀燈的質問充耳不聞,攻勢還越發兇狠:“我弟弟呢,你把他騙到哪裡去了!”

這變得發生得太快,快到沈淮和聞寂弦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謝銀燈就被花間意逼到牆角。

謝銀燈勉強接下花間意一掌,喉頭頓時湧上一股腥甜,面色煞白如雪:“二長老,你……”

話還沒說完,花間意再次動手,一道綠色身影忽然襲來,迫使她收手後,就擋在謝銀燈身前。

花間意退後數步,堪堪站穩,就不可置信地看著花深深:“深深,你給我過來!”

花深深表情複雜,一半害怕一半堅定,硬是不肯走,還張開雙手護著謝銀燈:“姐姐,你不要動手,漂亮姐姐是深深的!姐姐不能傷害她!”

花間意漆黑眸子裡寒光一閃,看著謝銀燈的眼神更加凜冽:“謝銀燈,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攪得玄陽宗天翻地覆不說,現在還來禍害一個稚兒!”

謝銀燈簡直無語,要不是顧忌四長老和其他師兄師姐的毒需要她和三長老想辦法,真恨不能現在就和她理論清楚,到底是花深深纏著她,還是她纏著花深深。

她眼裡冒火,磨著後槽牙說道:“二長老放心,我不跑,等你醫好四長老他們,再來和我對峙也不遲。”

花間意只覺謝銀燈是在故意挑釁,周身殺意更加濃烈:“謝銀燈,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沈淮連忙上前勸解:“間意,花深深是主動來藥圃的,還幫我們不少忙,我和寂弦都看在眼裡。四長老他們的病情刻不容緩,你先和枯涯一起商議出對策,再來處理這件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