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桓峰這幾天,謝銀燈的小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很是舒坦。

雖說沈妄還重病在床,不過有寧生貼身照顧他,完全不用她費半點心思。

桓峰後廚的廚師長和藹可親,她才跑兩趟,就和他打好關係,想吃什麼吃什麼。

至於沈淮說好要給她的補償,隔日一早,他就帶人抬著好幾箱奇珍異寶送過來,還允諾她往後在桓峰進出自由,行為不受限制。

謝銀燈差點樂不思蜀,如果不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都快把言靈任務一起忘掉。

這日,她剛從後廚回到小院,就被一臉陰沉的寧生逮個正著:“謝銀燈,主子要見你!”

謝銀燈心裡咯噔一下,面色微變,捂著肚子就往茅廁方向鑽:“我…我肚子突然好痛,先去方便一下!”

寧生一個閃身擋住去路,似笑非笑看著她:“謝銀燈,一個招數用太多,就不管用了!你還是乖乖進屋去,否則等主子怪罪下來,你和我都不好受!”

謝銀燈眨巴眼睛,癟了癟嘴,露出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好寧生,我肚子真的很疼,要不你先讓我進去,我馬上出來,絕對不會拖延時間!”

寧生毫不動容,臉色還更加難看,當初就是因為相信她的鬼話,才讓她溜走好幾回,害得他被主子嫌棄。

現在,這女人還想故伎重施。

他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寧生冷嘲熱諷道:“謝銀燈,來這桓峰不到五天,你每天不是拉肚子,就是頭疼腦熱的,可有吃有喝的時候,也沒見你不舒服!我告訴你,肚子壞了好治,這眼睛和嘴巴要是壞了,人可就廢了!”

“要麼你乖乖進屋,要麼我綁你進去!”

謝銀燈知道他在內涵自己,捂著肚子的手緩緩放開,佝僂著的腰也直起來。

自從沈妄因為去救她而加重傷勢後,寧生就不再叫她銀燈姐姐,態度是一天比一天差,活像她欠了他幾百萬塊靈石一樣。

她從懷裡拿出一塊燒餅,往寧生手裡塞去:“瞧你說的,我是真內急,什麼壞不壞的!這是你最愛吃的鮮肉燒餅,剛出爐的,我特意拜託廚師長為你烤了一塊,你嚐嚐?”

寧生也是個嘴饞的,神情有片刻動容,但很快恢復如初。

他一手扯過燒餅,一手揪住謝銀燈胳膊,拖著她就往沈妄房間走去。

謝銀燈皺巴著一張臉,掙扎無果,就被他一把推進屋。

門咚的一聲被合上。

謝銀燈尷尬地盯著緊閉的房門,沉默片刻才轉過身,一抬眼,就看見坐在床上的沈妄。

他雙目緊閉,面色蒼白,眼尾的那抹淡紅也褪色不少。

整個人看起來病弱無力,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這易碎感,讓他看起來更加勾人心魂,讓人恨不能把一顆心都掏出來送給他。

謝銀燈下意識放輕腳步,湊到床邊輕聲喚道:“師傅,您尋我來,是有事要吩咐嗎?”

沈妄沒睜眼,抬手往她身側一指。

謝銀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她左手邊的桌子上正放著一碗藥。

那藥明顯是剛熬好的,還帶著熱氣。

謝銀燈喉頭一緊,急忙去把藥端過來,一屁股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小心翼翼喂沈妄喝藥。

“師傅,小心燙。”

沈妄倒是配合,半垂著眼簾,一口一口喝著藥,一句話也沒說。

謝銀燈心裡沒底,總覺得這藥喝完的那一刻,她就會大禍臨頭,不由放慢速度,又一邊吹藥,一邊和沈妄扯東扯西。

“師傅,您感覺怎麼樣?”

“傷口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