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銀燈也不急,見顧昔然恨恨瞪著自己,一邊喝著千金酒,一邊閉目養神。

良久,顧昔然才出聲:“那你先說,是誰毀了我的臉。”

謝銀燈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師傅的訊息,要是顧師妹不想知道真兇是誰,那就不交換吧。”

顧昔然咬緊下唇,望著一臉淡然的謝銀燈,恨不能衝上去劃花她的臉。

“好,我說!明煦仙尊受傷了,眼下正昏迷不醒,在宗主的桓峰治病!”

謝銀燈早有預料,真的聽見這個訊息,反倒放下心來。

她抬眼看著顧昔然,從懷裡扯出一顆黑色藥丸,丟到她面前:“吃下吧,能緩解你的痛感。傷你臉的人就在玄陽宗,是男是女尚不可知,但有一點,我很確定。”

“他在故意激化你我之間的矛盾,把你當槍使,毀掉你的臉,只為嫁禍給我。”

顧昔然癱坐在地,看著身前的黑色藥丸,遲遲沒有動作。

她不信謝銀燈所說的每一個字!

可等她徹底冷靜下來,從前那些被她忽視掉的細節,漸漸清晰起來!

喝完藥酒,謝銀燈疲憊得很,不再理會顧昔然,閉上眼睛小憩。

不知過去多久,她才聽見顧昔然小聲說了句謝謝。

不管顧昔然是真信還是假信,能暫時少一個敵人,也比多一個敵人的眼線要好。

謝銀燈迷迷糊糊睡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剛睜開眼,就看見寧生一副大人做派走在一堆守衛面前,趾高氣昂地瞥向關著她的牢門。

其中一個守衛急忙上前開啟鎖。

寧生邁步走進牢房,看著一臉詫異的謝銀燈,傲氣說道:“走吧,還要我揹你不成?”

謝銀燈跟在寧生身後,只覺腦袋裡一團漿糊,連顧昔然在背後不停叫喊著什麼,也沒聽清。

她就這麼被放出來了?!

呼吸著新鮮空氣,看著刺眼的陽光,她才徹底回過神,扭頭去看寧生:“事情查清楚了?”

寧生板著臉,看著緊跟在身後的守衛們,冷冷說道:“你們不用再跟著,我親自送她去桓峰見宗主。”

守衛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出聲拒絕,但也不敢離開。

謝銀燈見狀,頓時心如明鏡,不是案子已經查清,而是現在才開始查!

她被關了整整三日,這三日的言靈任務自然全部失敗,被扣除積分足足有一百六十個。

謝銀燈心都在滴血,要不是她前些日子積攢的積分比較多,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她望著寧生,主動伸出雙手,示意他將自己綁起來:“走吧,我肯定老實交代。”

付玦被殺的事情太過殘忍,大長老聞寂弦原本想強壓下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但沒等他操作,這個訊息在出事當天就傳遍整個玄陽宗。

很多人認定謝銀燈就是真兇,還自發組織起來聯名上書,要宗主立刻處死她。

也有不少人覺得事情太過蹊蹺,謝銀燈很可能和之前一樣,是被冤枉的,要宗主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

身為宗主的沈淮很頭疼,最先接觸死者和嫌疑人的聞子行更頭疼。

聞子行也很無奈,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付鈺早就被他控制起來,石宛若也不是多言的人,謝銀燈更不可能自掘墳墓。

所以,知情的幾人都不可能把訊息傳出去,但這件事偏偏鬧到人盡皆知。

玄陽宗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