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姐姐你不也是第一次玩?那你的天賦也很高。”

“雖然我是第一次玩投壺,不過,我玩過別的,所以才上手這麼快。”就算她沒練過暗器手法,光憑精神力也能碾壓普通人,當然這一點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秦雨姝簡直酸透頂了,她完全想不明白,鹿小白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怎麼誰都對她另眼相待?不就是投壺玩得好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她十隻箭也能中七支,也算很不錯的成績了!

“大嫂和郡主技藝非凡,看得我都手癢了,不過我沒你們這麼厲害,沒投中你們可別笑我。”

蕭玥見無人上場,便笑著上去了。只是她這話一出,貴女們都咧了咧嘴角,鹿小白說自己從未玩過,然後十發十中。輕蘿郡主上場前也是這麼說的,然後也是十發十中。

雖然沒聽說蕭玥投壺多麼厲害,但這時敢上場的怎麼可能是庸手,不敢笑,她們不敢笑!

不過,和她們想象中不同,蕭玥投了十支,只中了七支。

咦,十中七已經是不錯的成績,她們居然用“只”?是她們飄了嗎?

“嘻嘻,我也來。”蕭玥之後,何瑾初自告奮勇。

只是何瑾初的成績更差,只中了四支,本就是很一般的成績,和鹿小白輕蘿一對比更拿不出手。何瑾初倒沒覺得有什麼,她只是看她們的成績都那麼好,還以為是箭矢好投,事實證明,跟投壺箭矢沒關係,她依然那麼菜。

但蕭玥和何瑾初的成績也讓其他貴女鬆了一口氣,並非人人都是十發十中的投壺高手,若是因為不能全中就不玩了,那這投壺遊戲也不必玩了。

“我也來,雖然比不過郡主和蕭夫人,但好歹能跟何小姐一較高下。”

“你玩就玩,幹嘛踩我一腳?”何瑾初撇撇嘴,“你等著,我這就去找蕭夫人取經,下次定要你們刮目相看!”

“你去你去,下次咱們再比試比試!”

氣氛漸漸熱鬧起來,輕蘿郡主幹脆拉著鹿小白和蕭玥去了自己那一桌。

“我一個人無聊得很,你們過來陪陪我。”

蕭玥和輕蘿郡主差了六歲,玩不到一起,不過今日有了鹿小白,倒是能說上幾句話。至於她們走後秦雨姝就孤單一人這件事,鹿小白壓根兒沒考慮過,蕭玥猶豫了一下,但對今日秦雨姝的言行十分失望,也不想管她。

這下秦雨姝更是氣急攻心,一雙眼睛彷彿猝了毒一般,直勾勾盯著鹿小白三人,彷彿盯著獵物的毒蛇。

就在此時,輕蘿郡主忽然捂住胸口劇烈咳嗽起來,臉也變得蒼白,秦雨姝霍然起身,高聲道:“郡主犯病了!是鹿小白,她喜歡茉莉花,她身上帶著茉莉花香粉的香囊!”

此刻場面尚未慌亂,秦雨姝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她觀察著眾人的表情,見都被她說的話震驚,又高聲道:“她明知輕蘿郡主患有嚴重哮喘,還故意戴香囊,就是想害輕蘿郡主!殿下,鹿小白蛇蠍心腸,請你把她抓起來,送去衙門,交給京兆尹!”

安慶長公主哪裡顧得上她,一邊叫大夫,一邊三兩步疾跑到輕蘿郡主身邊,輕蘿的貼身丫鬟已經給她用了藥,她的症狀也大為緩解。見長公主紅了眼眶,立刻道:“娘,我已經沒事了。”

“好孩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長公主擦了擦眼淚,雖然有驚無險,但她已經後悔今日舉辦芙蓉宴,若非如此,輕蘿可能不會犯病。

輕蘿卻顧不得安撫長公主,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正被鹿小白捏著,而一股溫暖的氣息正從她掌心湧入她的身體,將她全身包裹。尤其是胸口,那股溫意撫平了她的彷彿被閻羅死死攥緊的肺部,溺水般的窒息感很快消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消失得快,且徹底。

她有預感,這次之後,她的哮喘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作。

“小鹿姐姐……”

“別說話,好好休息。”鹿小白收了異能,哮喘是因為肺功能受損,所幸輕蘿還年輕,這次治療雖然算不上一勞永逸,但最近十年她的哮喘都不會再發作。以後再找機會治療一下,就能徹底根治了。

輕蘿眨了眨眼,明白過來,懂事地點了點頭。

安慶長公主不明白她們之間的啞謎,但她沒從鹿小白身上聞到任何香味,更別提茉莉花香那麼濃烈的氣味。她臉色微沉,是她溫柔太久了,一個兩個都忘了她的本性,當她只是失勢的普通公主嗎?

“秦姑娘,本宮未曾在蕭夫人身上聞到任何異味,敢問你是從何處聞到的?又為何如此篤定輕蘿此次犯病與蕭夫人有關?”

長公主素來自稱我,如今卻稱呼為“本宮”,顯然動了真怒。

眾人看看面色如常的輕蘿郡主,親熱地拉著鹿小白,再看秦雨姝面如金紙,又想到方才秦雨姝說的話,都是後宅長大的人精,哪裡猜不出前因後果。

只是這秦家小姐也當真膽大,竟敢拿輕蘿郡主設計,真當安慶長公主沉寂這麼多年失勢了嗎?便是安慶長公主再如何,也不是名不見經傳的秦家敢得罪的。

鹿小白替輕蘿治療消耗了不少異能,此時飢餓難耐,渾身無力,本想找個藉口離開,聽見這話強打精神,用出了精神力。

本就被嚇壞的秦雨姝再加上她的刺激,當下什麼都說了出來。

“不是我不是我,是老夫人,是老夫人讓我這麼做的,香囊也是老夫人給的!都是老夫人!”

安慶長公主眼神一冷:“英國公夫人?”

安慶長公主眼神一厲:“大膽!竟敢胡亂攀扯,還不快老實交代!”

鹿小白猶豫了一下,收了精神力。她不在乎老夫人,也不在乎所謂的英國公府的臉面。在她看來,所謂的臉面從來都是自己掙的,靠別人施捨的那是同情。老夫人既然做下這等事,那自然也準備好了承擔失敗和暴露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