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可否婚嫁?”蕭朗打斷鹿小白的話。他不喜歡老夫人,英國公和老夫人之間有什麼誤會他也不在乎,但看鹿小白有幫老夫人的意思,便開了口。

有些話有些事,她的身份不適合。

英國公搖了搖頭:“她雖然樣樣好,但婚嫁上十分不順,求娶她的人總在成親前爆出這樣那樣的問題,便一直拖著。”

“和她定親之後才曝出來?”蕭朗似笑非笑,“祖父因守孝成親時已經二十,不知她那時多大?”

說到這個份上,英國公再遲鈍也意識到不對,但他已經不想探究。

“你們別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人都已經死了,弄清楚又能做什麼?”

鹿小白抬眼瞅了英國公一眼,認真道:“雖然我不喜歡老夫人,但也不得不說,這件事對老夫人挺重要的。”

新婚、懷孕、生產,都是獨自一人且群狼環伺,鹿小白這個沒生過的都已經感到窒息了。雖然她不理解老夫人為什麼硬要呆在國公府而不是直接回孃家住,但她受到的傷害確是實實在在的。也因為這些事與英國公離心,活成今日這模樣也難免沒有因果關係。

當然,最主要還是她自己。相同境遇也有不同選擇,每一個選擇構成了一個完整的人。但夫妻兩個形同陌路也不全是某一個的功勞,實在不行,還可以和離嘛!據她所知這個時代對女子和離並沒有那麼苛責,另開女戶也不難,高門大戶例子也不少。

只能說,像英國公和老夫人這樣湊合的也不在少數,湊合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吧?

聽到鹿小白的話,英國公若有所思,但最終也沒說什麼。問他們:“你們來幹什麼?”

“今日之事,來討個說法,順便分個家。”蕭朗開門見山。

英國公剛剛略有平復的血壓又開始升高了,他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分家?老子還沒死呢分什麼家!”

之後便不等蕭朗開口,瞪鹿小白:“你呢,你不會也想分家吧?”

“那倒沒有,分傢什麼的跟我沒關係,是他的主意,我是來送藥的。”她是要和離的人,英國公府分不分家,跟她有一毛錢關係嗎?沒有好吧!

“藥?”英國公這才想起來,態度立刻和善起來,“藥呢,我瞧瞧。”

鹿小白接過墨香手中的食盒,開啟,露出裡面的藥瓶。

“一瓶二十粒,一共五十瓶,這一層十瓶,下面兩層二十瓶,您數數。”

“不必,我信乖孫媳。”英國公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伸手就拿食盒。

鹿小白抱住,不給。蕭朗提醒:“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訖,互不相欠,這是生意場上的規矩。”

“本國公爺還會賴賬不成?”英國公吹鬍子瞪眼,可鹿小白還是不鬆手,蕭朗也是一臉看戲的意思,頓時蔫了,吩咐人去拿卻發現屋裡沒人,只得自己親自去。

“喏,自己點點。”他把盒子丟給鹿小白,抱著食盒就不撒手了。

盒子是檀木做的,刻著精美的花鳥圖案,拿在手中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開啟,是面額一千兩的銀票。

鹿小白沒見過銀票,無法辨別真假,以眼神詢問蕭朗。蕭朗剛點頭,英國公就嚷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