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白垂眸,抬頭時卻眸光如炬,咄咄逼人:“夫人,您雖然是世子母親,但您也不能詛咒世子!一個母親不關心兒子還詛咒兒子,您真的是世子的親生母親?您口口聲聲說‘我兒’,可這個‘我兒’指的卻是二少爺,難道世子爺只是抱養,並非您親生?”

“若是如此,倒是能解釋您對世子,對我的態度了。”

“你胡說什麼!世子與玥兒乃龍鳳胎,世子如此像我,怎麼可能不是我親生!”秦氏怒不可遏,內心卻十分惶恐。

因蕭朗像極了她,這些年即便她對蕭朗變本加厲,也沒人懷疑他們的血緣關係,可這鹿小白才剛接觸,居然猜出了實情。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心細如髮。

當年的事除了她和老夫人,其他知情人都已滅口,不可能再有人知曉。

她一定是隨口胡說,一定是!

“夫人,您不是要問罪嗎?”丁嬤嬤見秦氏憤怒失態,且一直被鹿小白牽著鼻子走,連忙提醒道。

她這一說,秦氏才想起來,頓時收了憤怒之色,道:“好你個屠戶之女,掌摑婢女,敬茶遲到,不敬婆母,勾引小叔子,如今還敢挑撥我與世子的母子情分,今日我定要上家法,定要打得你心服口服!絲琴,你說說昨日之事!”

鹿小白嘴角一抽,這惡毒的女人,竟然給她找了這麼多罪名,還真以為她好欺負?不過,她方才的精神波動顯然是被她道出了實情的惱羞成怒,莫非,蕭朗真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可如果蕭朗不是她生的,那為什麼兩人長得如此相似?

“夫人,奴婢沒臉見人了,還請夫人為奴婢做主!”絲琴哭哭啼啼地取下面紗,露出一張腫如饅頭的臉,大廳中頓時傳來一陣誇張的吸氣聲。

“昨日奴婢引少夫人前往荷風苑,奴婢心想少夫人抱著公雞,又蓋著蓋頭,走路不方便,於是走得慢。誰知少夫人嫌棄奴婢慢,掌摑奴婢三十餘下,奴婢、奴婢沒臉見人了,還請夫人責罰奴婢!”

“你這丫頭,你細心為她考慮,是她不知好歹無故責罰你,你何錯之有,還不快起來?”秦氏讓人扶起絲琴,一雙細長的眼睛瞪著鹿小白,聲音尖利,“鹿氏,你可還有話說?”

“有!她胡說八道!”鹿小白纖纖細手一指,“明明是她嫌我走得慢,還掐我,我被掐疼了才還手的!不信你看,這就是她掐的!”

她露出手臂,手腕上一圈淤青,因她面板雪白,那處淤青愈加明顯。

“你、你撒謊,我、我沒有!”絲琴一臉懵,她是出言不遜,可根本沒有動手啊!

“那你說,我這傷是怎麼回事?”

“絲竹,你來說。”秦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點了另一個丫鬟。

“你們都是一夥的,肯定互相包庇,我才不服呢!”鹿小白才不給他們機會,“我要請國公爺評理!”

“國公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搭理你?”秦氏不想鬧到國公爺那裡,那老不死的一直偏心蕭朗,看不起她的蕭騰,這事鬧到那邊,肯定也是偏心鹿氏。

“可是,今天本來就要認親,國公爺本來就要見我啊。”

秦氏捏緊了拳頭,這丫頭竟然威脅她!

“夫人,咱們佔理,便是國公爺也挑不出咱們的錯,何況,還有老夫人呢。”丁嬤嬤小聲道。

“行,那就依你,到時數罪併罰,你可別想耍賴!”秦氏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