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生琉鬥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身上用繃帶簡單的包紮著,看著挺完善的,但是隻要想到他是連中了好幾槍的話這點包紮瞬間就有點不夠格了。

“嘶——!”

稍微動了動身體,還能感覺到一股被撕裂的痛楚。

他沒有放下警惕。

雖然他在昏迷前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堅持著打通了若木翼人的電話,但是畢竟周圍是市區,還有著監視的警察,說不定他是被警察抓住了呢。

“你醒了。”

毫無起伏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不用猜他就知道這聲音是誰的了,柴生琉鬥稍微安了安心。

若木翼人推了推眼鏡,即使面對著重傷的病人也不想熱情點。

“你的運氣不錯,只是小口徑的袖珍手槍,如果口徑再大一些,說不定你就回不來了。”

聽著若木翼人平靜的安慰,柴生琉鬥沒有絲毫感動,只感覺火氣噌噌噌的往上漲。

“你還好意思說,是誰跟我說青坊主對我沒威脅的,差點爺就回不來了。”

柴生琉鬥憤憤的揮舞著拳頭,卻不小心又扯到了傷口,頓時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他看了看四周。

好吧,很熟悉,是他們的秘密據點——那個廢棄倉庫。

雖然現在被他們改造的環境好了許多但是這裡也是廢棄倉庫不是嗎?

柴生琉鬥換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爺差點就被打死了,你們不送我去醫院,把我放這裡自生自滅?”

想他冒著重大危險深入敵營探查情報,舉步維艱,還被打成了重傷,結果這些人就是這樣對待功臣的?!

若木翼人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柴生琉鬥卻總感覺他的眼神有點像以前班上嘲諷自己智商的那些傢伙。

“你中的可是槍傷,還不止一槍,如果送去你醫院的話你現在應該躺在審訊室。”

想了想,若木翼人覺得畢竟是自己使喚他去的,這樣說話有點不太合適,於是他便補充道:

“白澤看了你的傷勢,說以滑頭鬼的恢復能力過幾天就能完全恢復。”

柴生琉鬥砸了咂嘴,有些無奈的躺了回去,反正他知道憑他是不可能說過若木翼人這個面癱的。

“千奈呢?”

“她和你可不一樣,人家是要上課的。”

“我喜歡翹課還真是對不起呢。”柴生琉鬥拉著嗓子捧讀著:“不過誰讓有人叫我翹課去監視那個妖怪呢。”

“抱歉。”

若木翼人突然的一聲道歉讓柴生琉鬥一愣,他只是習慣性的懟人而已,並沒有真的怪罪若木翼人。

畢竟從一開始就說明了對方是妖怪,而他卻因為幾天時間的毫無波瀾而放下了警惕,最後被人陰了一手。

想起二神一樹家發生的事情,他現在還是感覺有些心涼。

那絕對不是他們說的蠱惑女性自殺的青坊主,甚至那個妖怪根本不是二神一樹。

他們忙活了這麼久現在卻連面對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若木翼人也發現了提到監視時他的神色變化,猜測到當時很可能發生了什麼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柴生琉鬥臉色有些蒼白,不等若木翼人出聲詢問,他便擺了擺手,自己回答了。

“我至今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那個絕對不是青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