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飲下,眾人也漸漸熟悉了。

這酒吧老闆叫賈南。那兩個酒保,是兄弟倆,一個叫金魚,一個叫金剛。

“穆先生,我有句話問出來可能有些冒犯你,但還是忍不住想說!”賈南雙目直視穆臨風,緩緩的說道。

“但說無妨!”穆臨風見賈南有些為難,為了緩解他的緊張,伸出手輕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回道。

賈南見穆臨風如此舉動,似乎愈加不好意思,隨即舉杯敬了穆臨風一杯酒,一飲而盡。

方才問道:“穆先生,你我萍水相逢,可以說毫無干係,今日光頭佬人多勢眾,你為何要幫我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行俠仗義的舉動我只在書中讀過,可自從我父親去世,我這周圍所遇之事,皆是落井下石,更別提什麼仗義之舉了!”

賈南這話剛說完,韓青文好像聽出來其他的意思,不樂意的說道:“哎,我說賈南,你是懷疑我大哥幫你是圖你什麼嗎?”

穆臨風連忙制止韓青文,說道:“青文,不得胡言,賈南這樣想很正常。”

“是的,穆先生,我賈南只是不敢相信如今這樣的世道,還有你們這樣做事不圖回報的人!”賈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像幾人解釋道。

“自從老賈總去世,南哥身邊以前的兄弟,朋友幾乎沒一個再聯絡的。各個都想著再從南哥這挖一塊肉。”一旁的金魚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激動,雙拳攥緊,那表情,恨不得要將那些忘恩負義的人生吃了。

綰綰見金魚如此激動,便問道:“那你們二人怎麼還一直跟著賈南呢?”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金剛突然開口說道:“我們兄弟二人從小家裡窮,是老賈總一直資助我們讀書,上大學,後來畢業了就一直在“正道集團”工作。沒有老賈總,我倆估計還在街邊撿破爛。南哥對我們也一直像兄弟一樣,南哥但凡需要,我兄弟倆幹啥都行。”

這一般不怎麼說話的人,只要開了口,說的話往往都比較有分量。

金剛這話說出來,賈南的眼淚順著眼角不住的流了下來。在場所有人的都對金魚,金剛這對兄弟投去敬意的目光。

日久見人心,這樣的情誼不易,令人敬佩的同時,也讓人心生羨慕。

誰都願意有這樣的朋友,但誰都不願意這樣去對朋友!

韓青文接連敬了賈南和金魚,金剛兄弟三杯酒,似是在為自己剛才的失言表示歉意。

酒吧內的氣氛瞬間沉默了,氣氛十分壓抑。

賈南再次打破沉默,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卡,分別遞給穆臨風和金魚。

眾人皆是好奇,賈南這是在做什麼。

只見賈南點上一根菸,抽了幾口,靠在椅子上,狀態似乎完全放鬆了下來,說道:“我方才對光頭說的狠話,什麼東山再起,都是放屁!我自己清楚,以我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再翻身的。”

金魚剛想說什麼,便被賈南制止了。

隨即又說道:“金魚,金剛,你們跟隨了我爸那麼久,替他賺的錢早就不止他當初資助你倆上學的錢了。自從我爸走了,你倆跟著我,一分錢工資都沒要,反而為我貼了不少錢。金剛準備娶媳婦的新房都賣了,雖然你們沒說,但我心裡都明白!我欠你們兄弟倆的。”

金剛人如其名,長的高大壯實。但就這壯實的漢子聽了賈南這番話,雙眼通紅,側過身去,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留下來。

“這次把光頭打成這樣,劉歡宇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他的實力我現在根本惹不起。這是我最後的積蓄,不多,有一百萬,你倆拿著這錢,離開海州吧。以你們倆的學歷和本事,相信離開海州,會過的更好。”

“南哥,我倆不走!那劉歡宇就算再強,我兄弟二人不怕,大不了一死!”金魚把卡推到賈南跟前,說道。

“不走!”金剛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別廢話,你倆要認我這個哥,就聽我的。我欠的債太多,走不掉。你倆日後若是混好了,記得來看哥!”賈南眼眶通紅的說道。

綰綰和韓青文被這一幕感動的也落了淚。這種感情,世間難得。

賈南說完,轉過頭,看向穆臨風,說道:“穆先生,你我初次相識,便有如此的經歷,也算是一起過了事的人了!”

穆臨風點點頭,表示同意。

“今日你們為我賈南,仗義出手。但我賈南不能眼看著你們陷入麻煩。任你這兩位小兄弟身手再好,我想也擋不住子彈吧!”

穆臨風沒有說話,只是表情嚴肅的看著賈南。

賈南給穆臨風倒了杯酒,倆人碰杯之後,將杯中酒盡數喝完。

只見賈南繼續說道:“穆先生,這張卡里面錢不多,有三十萬。你們拿著這卡,今夜就離開海州吧!”

穆臨風看著賈南,思考了片刻,沒有答話,把那張卡片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錢包內。

賈南見穆臨風收了錢,笑了笑。只是這笑,是那麼的無奈。

綰綰見狀,急的站了起來,說道:“師父,你怎麼能收他的錢呢!”

“是啊,大哥。你也不缺那點錢啊!”韓青文也覺得穆臨風此舉,不太合適,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