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山,道觀內。

老道士和穆臨風在裡屋交談了足足幾個時辰。眾人一直在屋外等候,並不敢打擾。

在穆臨風甦醒之後,蘇青衣見他已經恢復,便連忙回電話給了蘇顏。

這一天對蘇青衣和蘇顏真的是太煎熬了。蘇顏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蘇青衣只能遮遮掩掩地說文妙大師正在給穆臨風治病。

蘇顏此刻在蘇破竹的陪同下到了燕子山,等待在屋外。

屋內。

“原來大師是來自洞州拓跋家族的人!”穆臨風此刻透過於老道士的交談,也得知了老道士的師承,而老道士對穆臨風也沒有隱瞞。

文妙子原本是拓跋家族的僕人。這拓跋家族是洞州最有傳承的古武家族,一直鎮守在洞州這片土地。洞州位於九州的西部。

當年文妙子是拓跋一族年輕一代裡的佼佼者,武學天賦頗高。與當時拓跋家族的二小姐拓跋玉兒失常在一起修煉。

拓跋玉兒也對這位出色的年輕人也極其青睞,倆人一起修煉時間長了,便生出了情愫!

可這拓跋一族傳承千年,有著極其嚴格的族規。家族裡的下人必須透過五年一次的家族考核拿到第一,才能成為門內弟子。只有成為內門弟子,才能被拓跋家族納入家族名冊。

原本文妙子是有這個實力拿下考核第一的,可沒成想,他與拓跋玉兒的事被告發。失去了參加考核的資格。而拓跋玉兒到了婚配的年齡,以文妙子的身份是無法匹配的。

倆人決定離開家族,私奔。

離開了家族,文妙子和拓跋玉兒隱居在西部的一座無名山中,倆人不求功名利祿,每日砍柴種菜,日子倒是過的快活無比。

可好景不長,家族內部有人發覺了他們的行蹤,便派人前來抓捕。

此時文妙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八脈巔峰水準。再往上沒有天材地寶和元嬰高手的相助,無法開啟識海。修為便停滯不前。

前來抓捕的人與文妙夫妻二人發生了打鬥。拓跋玉兒是家族小姐,那些人自然不敢重傷她,所以對文妙下死手。

拓跋玉兒為了保護文妙,受了重擊。雖然最後擊殺了前來抓捕的人,但拓跋玉兒受傷後不久也就離開了人世。

不過他們育有一子。文妙埋葬了拓跋玉兒後,便帶著這個孩子在九州遊歷,為了保護這個孩子,也並沒有教他修煉。孩子長大後成了家,文妙便離開了子女,獨自一人定居在這徽州的燕子山。

可兒子和兒媳卻壽命不長,只活了五十來歲便出了意外死了。文妙的兒子是老來得子,快四十歲才有了綰綰。

他們離開人世的時候,綰綰只有十歲。從此綰綰便跟隨著文妙居住在這道觀之中,直到如今。

文妙這些年已經很久沒有去回憶當年的往事了,而今天回憶起來,幾十年過去,回憶還是如此清晰。

“文妙大師,晚輩有一事不解!”穆臨風問道。

“呵呵,你是想問老道為何要捨去這一身修為救你吧?”老道士笑著說道,彷彿在提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是的,晚輩不解!我與前輩往日並不相識,並不值得前輩為我這樣做!”穆臨風看到老道士現在老態龍鍾的狀態,心中甚是慚愧。

只見老道士坐正了身子,深聲道:“臨風,老道我這麼做,一是順應天意。二是存有私心,有求於你。”

穆臨風有些茫然,他不知老道士說的順應天意是何意。

可當他聽到老道士說道有求於自己。心間對老道士的愧疚也減輕了幾分。

連忙起身對著老道躬身道:“大師,晚輩的命是您救的。只要晚輩能做到,定然盡力!”

老道士也顫顫巍巍的起身扶正了穆臨風的身子,望向門外,有些不甘地說道:“臨風,我那孫女綰綰,天賦悟性極高,是可造之才。可老道害怕拓跋家日後萬一尋到她,不能容她。畢竟她有拓跋家的血脈。在我老道百年之後,望你能護她周全。”

老道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其實在五年前,我就已經給自己佔過一卦,雖然掛不佔己,但拼著老道的一些修為,也能得知個大概。我大限已經將至,那枚五轉復元丹原本是我準備續命用的。不過又能續多久呢?再續五年又有何用。我百年之後,誰來護我那孫女!今日我得以遇見你,是天意,而天象也對得上。所以,老道便順應天意助你!”

其實以穆臨風如今的實力,之前為老道士輸入靈力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的靈力已經枯竭,而體內的器官在失去靈力的滋潤下,也在急速的老化。只是短短的幾個時辰,老道士整個人的外表似乎老了二十歲不止,便好似那風中殘燭。

而聽到老道士的請求,他不可能有任何推辭。

當即便說道;“文妙大師,如綰綰不嫌棄,我便認她做妹妹!定護她一生的周全。如果她想修煉,我會盡我所能,傾囊相授!”

老道士眼含淚水,點了點頭。

“綰綰,進來!”老道士聲音微弱的喊道。

“爺爺!”綰綰推門進來,見到爺爺如此模樣,心中難過不已,眼淚已然落了下來。

“綰綰,跪下!”老道士對著孫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