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楚蘭對這個招仇恨的發言有點無言以對,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安頓了一下會場幾十萬人的住所後遍草草離場。

祁方微帶著十幾個執劍師來到了住宿區。

他看向身後的一眾人,說:“你們現在後悔嗎?真的去了戰場肯定是九死一生。”

全都上了年紀的執劍師聲音果決地說:“不後悔!”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執劍師還說:“上一次獸潮的時候我也來過,並且親眼目睹過我的兄弟姐妹被活生生咬死。自那以後我就一直在等這一次獸潮,怎麼可能後悔!”

“嗯,那就少廢話,回到各自的房間裡修煉。”

“是!”

祁方微和傅劫回到了主辦方給準備的豪華套房裡。

他從制服大衣裡取出那把銀白色的扳手,說:“他們都不後悔,但是我後悔了。”

傅劫沉默著不說話。

祁方微繼續說:“我後悔把你帶來了。這次任務不像以往那樣輕鬆了,即便是你我都可能隨時死在這片沙漠上。”

傅劫還是不說話。

“我知道你其實是不想來的……”

傅劫突然開口,沙啞地說:“我是不想你來。為什麼你要這麼拼命,人活到頭了還不是要死,那為什麼非要為了那些互不相干的人死?”

祁方微張了張口準備說幾句。

傅劫又說:“你這麼做他們也不會知道,他們只會在自己的家裡喝酒享樂,誰能夠體諒你為他們付出的一切。”

祁方微想了想,說:“可能我天生就是這個命吧,放不下那些人,而且,不是所有的人都只會喝酒享樂。你想一想那些學生……”

“他們管關我什麼事!又關你什麼事!”傅劫突然狂躁,衝著祁方微怒吼到。

吼完後他的精神分裂症有一次復發了,整個人蹲在牆角不說話。

祁方微:“過幾天獸潮就要開始了,你可以現在就回去,我派人來送你。”

傅劫把自己封閉得更緊實了,一個一米九的大男孩突然就變成一個球早已是傅劫犯病時的普通操作。

祁方微就地坐下,用【白氣】安撫縮成一個球的傅劫。

唉,一定得找個機會把這孩子送走。

過了幾個小時,傅劫睡了過去。

祁方微從地上站起來,悄悄地走到門外,給季風打了一個電話。

祁方微:“學校裡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放心,沒出事,這裡離C市比較遠,而且執劍師學校的安保屏障你親自設定的,還怕有問題?”

“嗯,那就好,對了,你叫幾個厲害的人來C市一趟。”

“幹嘛?”

“把傅劫拐回去。”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公司裡幾乎所有的高手都被你給帶走了,而且,除了你之外誰能夠打的過傅劫呢?你但凡是能給我找出一個這樣的人,我肯定立馬把這人給你郵寄過去!”

祁方微揉著眉頭,說:“我請一個人把他迷暈了,你隨便找個人把他帶回去就行。算了,你自己親自來一趟吧……”

“呵,你以為想要把傅劫迷暈那麼容易嗎?要是中途他醒了我可打不過他。”

“廢話少說,現在你就過來,我自有辦法。”

祁方微掛掉電話,靠著牆壁思考著要怎麼辦。

“年輕的執劍師啊~你似乎有些煩惱,不如說出來讓我來為你解惑。”

夏泉戴著一個紳士帽神秘地從陰影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