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渝年甚至比姜絨絨早一步到了機場。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景渝盛已經作上一個航班飛走了。趙霖暗中打量著景渝年的臉色,小心問:“景總,需要調動私人飛機嗎。”

景渝年長身玉立,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自然十分惹人注目。他戴上墨鏡微微嘆息,最終還是點頭,回身上車。哥哥幾乎不會坐客機出行,況且還被趙霖輕易查到了航班資訊。

他想跟自己見面,是自己沒把握住機會。

兩個小時後,Z市。

飛機準點到達,新的小助理推著景渝盛緩緩下了飛機,她臉色蒼白,像是暈機,又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看樣子。哥哥的作風變了。”

景渝盛抬眼看去,面前的弟弟一身黑色羊絨大衣,露出裡面白色襯衫領子。他的劍眉斜飛英挺,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緊緊盯著自己。

“弟弟你也沒有從前乖了。”他嘴角緩緩牽動出一點弧度,眼眸深處湧動著幾分病態的暗芒。

見眼前人唇繃的緊緊的,清貴又盛氣凌人,和小時候生氣鬧彆扭一個樣子,景渝盛低笑,擺手示意小助理讓開。小助理是新請來的,竟沒看懂他的意思。好在弟弟景渝年與他共同生活了多年,面無表情上前來。

小助理手足無措的讓開位置,景渝年握住輪椅把手,推著他向機場外面走去。

“哥哥的眼光越來越不好了,這樣的人也能招來當助理。”

景渝盛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按在輪椅扶手上,聲音低低傳來:“是啊,換了多少人,沒一個比得過當初的趙助理。”

與過於蒼白虛弱的外表不同,他的聲音極其沉定,除了略微有一點沙啞外,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明明景渝盛也沒有看著他,就這樣平淡的語氣,卻使一直靜默的趙霖毛骨悚然,他跟在景渝盛身後,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積壓在記憶深處的畫面,額角流下一滴冷汗,卻依舊沉默不語。

當年景渝盛的失勢是在姜家、西門厲,還有暗處的林家等勢力聯合逼迫的。而趙霖,就是當初姜家派在他身邊的臥底,雖然沒打探到什麼訊息,也沒來得及找證據。但事後身份揭露後,是趙霖作為代表,一手清洗了景渝盛的勢力。

他見過景渝盛最落魄的時候,也最瞭解這個人的恐怖。

趙霖不說話,景渝年卻不是沉默的性子。他淡淡道:“怎麼,哥哥眼光變差了,性子也改了?我記憶裡你可不是戀舊的人。”

“我記憶裡,你倒是個戀舊的人。”景渝盛緊接弟弟的話,語氣中難得帶了一絲戲謔。

三個人都沉默了,景渝年推著景渝盛來到車前,停下,開啟車不知按了什麼,輕鬆把輪椅推進車裡。

趙霖繼續沉默著,這輛車還是他安排隨機安排的。除去回姜氏集團報告,和跟景盛老總裁那段時間,他前前後後也跟了景總六七年了,竟然不知道景總的所有車都做了可適應輪椅的改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