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漁白色的賓利在車流中穿梭,她騰出一隻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深吸氣,努力將壞心情壓下去。

她剛才去了沈氏集團,聽到了秦碧華和沈故淵的談話。

沈故淵辦公室的門沒有完全關上,那會兒整個總裁辦都沒人。

池漁將他們談話的內容聽去了大半。

後來聽到衛嶼辦公室門有響聲,她立馬乘坐電梯離開。

秦碧華說的那些話像咒語一樣在池漁腦中盤旋, 她努力的想甩開想忘記,但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她說她是他的累贅,只會拖累他。

還說這些年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都是許瑛和她一手製造,因為只要有她在,她們就永遠有辦法牽制沈故淵。

今天早上池漁是十點半的課, 她開車在學校停車場吃完早飯,玩手機時看到了微博熱搜第一。

思索再三,她還是打算開車去問問沈故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還是不願意解釋不願意坦白。

池漁進去時,沈故淵正在質問秦碧華,餘傑中是不是她殺的。

車子一路開進校園,池漁坐在車裡平復好心情,才推開車門去了教室。

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池漁進去時學生來了大半。

他們看著池漁的眼神十分複雜,有同情,又疑問,更多的是欲言又止。

第一節課下,徐落拿出手機給池漁發微信:

【池老師,你還好嗎?我看到微博熱搜了。】

池漁站在講臺上,神色微愣, 低頭給她回覆:

【沒事,專心上課,都是媒體捕風捉影的, 那個人只是他的朋友。】

這話說的池漁自己都沒底氣。

什麼朋友需要專程陪她去買床品。

第二節課快下時, 教室最後面突然多了一個人。

池漁一抬頭,和對方笑意盈盈的眼睛對上。

心臟猝不及防被擊中,池漁捏著粉筆的手微微用力,長長的粉筆在她手裡斷成兩截。

她努力不去在意教室後面的人,低頭將今天的課程講完。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池漁緊繃的神經猛然鬆懈,她一隻手撐著講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池漁深吸氣,將課本和其他東西裝進包裡,揹著離開。

如她所料,那女人在教室門口等她。

她就是昨天在商場和沈故淵一起買床品的那個人。

池漁一隻手緊緊捏著包包帶子,目光微凜,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有事?”

女人上前,笑眯眯的朝池漁伸出一隻手:

“您好,我叫凃嘉,是沈故淵的……摯友。”

凃嘉故意將聲線拉得很長,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池漁的表情。

但看到池漁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後,她頓覺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