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漁的一顆心徹底下沉。

她抿抿唇角,強壓下要追上去一探究竟的衝動,跟在一群老師身後進了包間。

學院裡這次來的新老師不少,年紀都和池漁不相上下,池漁端著一杯紅酒神色慵懶的靠在座椅裡,聽著學院主任和幾位老師互相吹捧彩虹屁。

她端著酒杯抿一口紅酒,眉宇間染上微醺的醉意,倒顯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越發明亮動人。

酒過三巡,幾位老師終於想起了池漁,一個個端著酒杯過來奉承她。

池漁立即坐好,笑意盈盈的看他們。

“你們真是年輕有為啊,我們的池漁老師,年紀輕輕就是雙博士學位,還考了那麼多的證書,實在是令人歎服。”

院長似乎喝高了,說話時口齒不伶俐,舌頭還有些打結。

池漁端著酒杯站起身,微笑著和院長打招呼:“院長謬讚了,您才是博學多識,像我這樣只會紙上談兵的,實在上不了檯面。”

池漁一番恭維的話讓其他人紛紛側目。

他們以為這個看上去略顯高冷的女孩子不喜社交,沒想到她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啊!

院長樂呵呵的拿著酒杯去找下一個,坐在池漁身旁的一位老師湊過來,手肘碰了下池漁,聲音壓低好幾個度:

“你這麼年輕就是雙博士了,怎麼考的?是買的嗎?”

池漁本來不喜陌生人碰她,剛才這位同事碰了她的手肘已經讓她很不悅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說出這麼沒禮貌的話。

池漁的酒醒了大半,她大半個身子陷進椅子裡,轉眸眼神冷冷的看他:

“我上初中的時候,估計你還在和泥巴,身為教師,居然用這樣的惡意去揣測同事,我的學歷若真是假的,今天又怎麼會坐在這裡?”

帝都大學是世界排名靠前的學府,這裡的師生一言一行都受到社會上的關注。

若沒有真才實學,就算有關係,學校也不會要。

這是大家都深知的一個道理,這人堂而皇之問出來,簡直是在侮辱人。

那人大概也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他悻悻的摸摸鼻尖,臉色有些尷尬。

池漁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反扣在桌面上,起身去了洗手間。

剛才兩人的爭論周圍的人都聽到了,池漁一走,包間立即炸開了鍋。

“魏老師,你剛才的話屬實說的不妥,池漁老師十歲讀的初中,後來還上了帝都大學的少年班。”

“……”

魏老師就是剛才揣測池漁的人。

他慚愧的低下頭,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池漁在洗手間洗了把臉,思緒漸漸回籠,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衝動。

但想起那人看她時不屑和難以置信的眼神,讓她莫名的生氣。

她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口紅對著鏡子補了下,雙手揉了揉臉頰,這回算是徹底清醒了。

池漁收拾好東西轉身要走,聽見身後隔間裡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你確定今天晚上要進行嗎?”

“啊……這不太好吧,但是我看沈故淵坐的很遠,滴酒不沾呢,我沒法下手。”

“行吧……那我想想辦法……”

進行?沈故淵?下手?

池漁美眸微眯,瞬間明白了這人的意圖。

池漁回到包間時氣氛已經如常,她找服務生重新要了酒杯,打算以酒致歉,提前離席。

但還不等她的酒倒上,就聽見院長樂呵呵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