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緋然回到長椅側的時候,不見沈莫承的身影。

只剩那株玫瑰,豔麗的紅與白色的長椅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天已經暗下,飄飄灑灑的,一滴晶瑩的雪花落到她的頭上。

弄緋然沒有開啟法術防住這些雪花,享受著周圍的安靜,坐在長椅上等沈莫承。

剛才買花的孩童從遠處走過來,問道:“姐姐,你的男朋友呢?”

弄緋然認出眼前的孩子,眉眼輕垂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闆。”

孩童眨了眨眼:“姐姐,下雪了,你要不要先回去呢?”

弄緋然唇角輕輕勾起道:“不用,我在這裡等他。”

“還說不是男朋友。”孩童朝著弄緋然吐了吐舌頭,扭頭就跑。

弄緋然;“……”

沈莫承回來的時候,見弄緋然安靜的坐在長椅上,身上,發上,堆了一層晶瑩的雪花,像是一幅畫。

他小心的走到她的身側。

弄緋然早已察覺沈莫承回來,抬眸一笑道:“老闆還挺忙的,下次別亂跑了,這裡還是很危險的。”

沈莫承默了片刻,面上情緒不顯:“你不問我去哪,就篤定 我是亂跑?”

弄緋然想了想,問道:“一般來說,保鏢不該問老闆的行蹤,但是你質疑我的判斷,那我就問你剛,你才去哪兒了?”

沈莫承深邃的黑眸映出弄緋然精緻的眉眼,靜默站了一會兒,說道:“有點餓,去吃飯了。”

弄緋然百無聊賴的聳肩,站起身,抖落身上的雪花,下一刻,眼角瞥見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傷疤。

“這傷口怎麼回事。”

沈莫承攏下袖口,不鹹不淡道:“這是你身為保鏢該問的?”

弄緋然聽出他的語氣中似乎有些怨氣,解釋道:“你受了傷,我肯定不能不管,這屬於保鏢的範疇。我看沈先生不是這麼彆扭的人,怎麼今天這麼彆扭?”

弄緋然似乎一語道破沈莫承的心情。

沈莫承薄唇輕輕一抿,沉默著,清雋的臉上帶了幾分不屑。

弄緋然半眯著眸,猜測道:“我記得,在小巷弄的時候,有人帶了一把十字刀,跟你手背上那個傷口很像,你是去找我了?”

沈莫承忽然抬起眸子,唇邊的笑意似嘲諷般,說道:“你誤會了,我只是餓了去吃飯,路過那條巷弄被人打傷了。”

弄緋然不明白沈莫承語氣中 的彆扭從何而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挑眉道:“下咒的幕後之人查出來了,是周平安,現在先回酒店討論一下週平安?還是去醫院包紮一下?”

沈莫承面無表情道:“這點傷,沒必要去醫院。酒店有急救箱。”

弄緋然聽他這麼一說,也就沒再繼續堅持,拿著長椅上的玫瑰,兀自走在前面。

一株玫瑰的香味並不濃烈,落在鼻尖,與雪花相融,散著淡淡的清香。

她很喜歡玫瑰,這種花跟合歡宗的理念很合適,豔麗不失雅緻。

只是她不太適合養花,而且這花沒有根,活不了多久。

沈莫承看著弄緋然拿起玫瑰,視線在她的手上停了一瞬,很快移開。

像是為了不被發現那般。

弄緋然並沒有察覺到沈莫承的目光,或者說,即便是察覺到了也不會去深想。

一直到回酒店的路,兩人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