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軍和歐陽文濤這時算是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對面這個人是要解決了他們然後再吸收他們的能力,而且從對方的語氣中楊小軍感覺到,對方完全沒把他們兩人放在眼裡。這時歐陽文濤也產生了一絲絕望的情緒,但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成為別人的養料,於是說道:“我們這次出來是調查嬰兒交易案中的修道者的,從您的氣味中我聞不出您服食過那類的丹藥,所以您應該是誤會了。我們用意念力掃視周圍也只是想找出修習特異功能的人,沒想到叨擾了您的修煉,實在是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這就更沒錯了,只不過那種低階的丹藥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你那特殊的氣味識別能力倒是我一直好奇的東西,趁此機會好好研究一下,就讓人配合一下,專門把你們引到這裡來的。我和那些人的目的不同,但也屬於你們要找的修道者,而且足夠分量,就看你們有沒有能力將我帶回去請功了。”襯衣男大笑著說道。

“既然這樣,還望前輩通報一下名號,也讓晚輩知道是敗於哪位高人之手”歐陽文濤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搏。

“你們這種級別還不配讓我通名報姓,等我吸收了你們兩個的能量之後,再告訴你吧”說完襯衣男嗖地一下就飄到了歐陽文濤的面前,左手抓向歐陽文濤的頭頂,右手向著楊小軍的方向拍了一掌。

楊小軍在襯衣男發起攻擊的同時也用手上的青銅匕首刺向對方的腋下,感覺到對方凌厲的掌風襲來,一側身躲了過去,同時右手的匕首也變換方向,向上一挑對準對方的喉嚨。襯衣男顯然沒想到楊小軍能躲過他的攻擊,並且能使出這麼大威脅的招式,抓向歐陽文濤的左手急忙收回,抓向楊小軍的手臂。

歐陽文濤用右手擋住頭頂的同時,左手也用匕首刺向襯衣男的胸口,他作出的是同歸於盡的招式。但由於楊小軍的攻擊讓對方有些猝不及防,他又使出了拼命的架勢,匕首在接近襯衣男胸口時,襯衣男右手一揮同時身體向後一躺,化解了兩人的攻勢。但楊小軍的右腳在對方躲閃的同時已經踢向襠部,而歐陽文濤顯然也沒指望著一擊致命,在對方身體後仰的同時用腳踢向對方的下盤,襯衣男反應迅速半躺著的身體在動作還沒完全做完的同時,向反方向一轉,雖然是躲過了致命的攻擊但屁股上小腿上同時被兩人重重地踢了一腳,這兩腳對他來說構不成一點兒傷害,但樣子確實非常狼狽。

“沒想到還有兩下子,小看你們了。”襯衣男惡狠狠地盯著楊小軍。顯然他剛開始只把歐陽文濤當做獵物,覺得楊小軍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隨手一拍就打到一邊的。沒想到差點兒被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傷著自己。

襯衣男這時表情凝重地看著兩人,楊小軍沒等他再出招,主動揮舞著匕首使出自己最拿手的燕青拳招式攻擊著對方的全身要害。歐陽文濤則伺機協助,時不時的干擾著襯衣男的攻擊。幾分鐘後襯衣男就沒有剛開始時那麼從容了,因為楊小軍的這種武術功底是從小練就的,加上這幾年意念力的修煉,使自己的速度和力度上都有了質的飛躍。況且這種不用法術,只是近身搏鬥的方式對襯衣男來說是最不擅長的,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即使他的實力遠高於楊小軍也被逼的上躥下跳,身上的襯衣被匕首劃成了布條。

襯衣男顯然被激怒了,他左突右擋非常狼狽地躲過了兩人的聯合攻擊後,瞅準機會向兩人狠狠地拍出一掌後,一個後滾翻飄到了三米開外。正要開口說話,只見歐陽文濤向楊小軍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轉身就跑。

襯衣男顯然不能讓這兩個不講武德的年輕人得逞,他一看對方開始逃跑反而放心了下來,看上去離著有十幾米的距離,但始終不離不棄,兩人跑的很狼狽,襯衣男在後面顯得相對從容。這時楊小軍覺得,這樣肯定不是辦法,與其這樣累死也甩不掉對方還不如拼死一搏。他和歐陽文濤說:“對方的主要目標是你,一會兒我纏著他,你找機會打電話求援”

歐陽文濤說道:“求援也沒用,廣東這邊沒人是他的對手,除非我師父和師叔這個級別的來。況且你沒發現,我們周圍的空間被那傢伙封鎖了嗎?電話根本打不出去。”

“那怎麼辦,就這樣被他累死,還不如殊死一搏。你師父他們收到資訊到感到這裡需要多長時間?”楊小軍邊跑邊問。

“我能跑出他的封鎖圈也得五分鐘,我師父他們如果施法術十幾分鍾就能出現”歐陽文濤回答道。

“那就這麼著,我纏著他,你伺機逃跑”楊小軍這時不等歐陽文濤回答已停下腳步喘著粗氣,看著飄然而至的襯衣男,現在應該叫布條男。歐陽文濤則沒有理會楊小軍,繼續往前狂奔。

布條男也看出了他們的打算,冷笑著說道:“這點兒小伎倆就想從我手上逃脫?也太小看我了吧”。說著從乾坤袋裡掏出幾面令旗,往空中一撒,前面的歐陽文濤就像碰到了石牆上一樣,被彈了回來。

“跑啊,怎麼不跑了?”布條男露出戲謔的表情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龍虎山天師道的望月真人”歐陽文濤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知道又有什麼用。真人談不上,現在也被龍虎山除名了,我是自在散人一個,以後就不會被那些破規矩束縛了。”望月冷冷地說道。

“望月師叔,您是一代宗師,又是當世最頂尖的年輕高手之一,怎麼會自甘墮落,和政府作對,找我們這些後生晚輩的麻煩呢,我實在是有些不明白。”歐陽文濤一邊拖延著時間,一邊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但這有什麼用呢。我把你們困在這裡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有人知道,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望月這時一點兒也不著急,自信地說道。

“我是真想知道為什麼,臨死也得死得明白不是?前輩在道教協會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既然不服食丹藥,那就和丹藥事件無關,難道這麼大動干戈就是為了我的特殊嗅覺能力?這點兒雕蟲小技在您看來還值得一提?”歐陽文濤問道。

“以你現有功力,當然只是個雕蟲小技了,但如果放在我身上那可就不一樣了。算了和你說那麼多也沒用,既然你一直好奇我的經歷,那也給你們講講,讓你們死也死個明白。嗨,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你不懂嗎?不就是想歇會兒恢復一下力氣做垂死掙扎嗎,那我也成全你們兩個小輩。”望月面無表情地說道。

望月真人雖然不是丹藥事件的直接參與者,但他有幾個徒弟卻是罪魁禍首,望月雖然以前發現了但出於維護自己的勢力,並沒有對這幾個徒弟施以處罰。這次各大門派配合政府行動,開始封鎖山門自查自檢時,幾個徒弟都沒能倖免,全被揪了出來,而且要被處以極刑。在修道人士中,處以極刑就是將這人的法力全部吸收乾淨,讓他完全變成一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廢人。如果這個施刑者是他本人,他也可能沒那麼大意見,但這次卻是和他同輩以及一些處於修煉瓶頸期的長老。

因為吸收了這些人的能力,自己的功力就得到了加強。望月本來是下一任掌教的有力競爭者,但這次由於他治下不嚴,非但不能成為施刑者,還要受到處罰剝奪了長老職位,也就失去了成為掌教的機會,這讓望月不能接受。多次找掌教和長老們理論,都被駁回,最後一氣之下,離開了龍虎山。大家以為他只是一時轉不過彎出去散散心,也就沒有理會。剛開始望月確實也只是想出來散散心,但當他來到這裡後發現歐陽文濤,勾起他貪婪的慾望。他想如果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吸收了這個天生異能者的能力,他的實力也會有一個大的飛躍,到時候自己即使與宗門鬧翻了,也可以開宗立派再也不受別人的制約。

於是設計將歐陽文濤引了過來,至於楊小軍在他眼裡就是買一送一的陪嫁品,能一起吸收了更好,但沒有什麼特殊的天生技能,只是一些修煉得到的能力對他來說吸引力不大,也就是增加一點兒功力而已。

“修煉來的能力可以被外人吸收,天生的能力是不能被吸收的,再說吸收來的能力始終是外來之物,煉化也需要一些時間,在吸收煉化工程中都會有一些意外發生,我想這個前輩是知道的,要不晚輩估計也很難健康地活到現在”歐陽文濤心有不甘地說道。

“所以我要將你抓起來,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研究研究,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好了,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跟我走吧,做無謂的掙扎只能是讓你們死得更快,萬一哪一天我慈悲為懷放了你們也不一定”望月平靜地說道,好像對最終的結果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這時楊小軍知道對方馬上就要動手了,先下手為強,既然對方不擅長近身搏鬥,那就搶先動手,也沒等歐陽文濤再說話,直接揮舞著匕首衝到望月的身前。望月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早有準備,剛才就是吃了楊小軍快攻的虧,讓自己好端端的襯衣變成了布條,這次豈能再那麼容易上當。

在楊小軍啟動的同時,望月也祭起了護體罡氣,讓楊小軍始終傷不著他的身體。這種護體罡氣是高階修煉者才能擁有的能力,目前的異能界能擁有這種能力的每個門派不會超過一掌之數,可見望月是多麼強大的對手。但楊小軍對異能界的瞭解甚少,他現在只是一味的猛打猛衝,如果他知道對方有護體罡氣保護,自己完全沒有機會獲得勝利,早就放棄掙扎了。

歐陽文濤看出了對方的真正實力,基本上完全絕望,在旁邊苦苦思索著逃走的計策。雖然楊小軍的攻擊對望月構不成致命的傷害,但這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也讓他一時甩不開圍在身邊的楊小軍,畢竟青銅匕首加上楊小軍的功力,如果完全一動不動也能刺破罡氣,他還是需要見招拆招。楊小軍越打越快,望月則是越來越發狂,明明對手和自己是兩個級別的人,但偏偏被纏得疲於應付,這就相當於打太極的遇到了王八拳。而且望月是從小就在山上修煉,基本沒參加過真正的實戰,頂多也就是師兄弟之間的切磋,更這種殊死搏鬥完全是兩個概念。

修道界的交流一般都是以法術和能力較量為主,很少用近身搏鬥的方法比試。但楊小軍不管那些,自己最拿手的就是搏擊術,現在碰到了生死相搏的階段,當然要使出最大的能力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楊小軍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但望月除了動作除了看著有些狼狽外,倒是沒有太大的體力消耗。趁楊小軍動作遲緩的瞬間,望月一個長拳重重地擊在了楊小軍的肩膀上,楊小軍馬上失去平衡,一個趔趄倒在旁邊,胳膊火辣辣地疼痛。歐陽文濤趕忙過來扶起楊小軍,他一直在旁邊觀戰,因為楊小軍的沾衣十八跌是一直緊貼這對方的,歐陽文濤完全幫不上忙,現在看楊小軍被對方一擊倒地,知道再不跑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望月甩了甩雙手,恨恨地說道:“沒想到這麼難纏”。

正要繼續出手制服楊小軍,卻見歐陽文濤甩出一道符篆,緊接著出現一縷灰煙,楊小軍和歐陽文濤兩人從他面前消失了。

“想不到玉霄子這老雜毛對這個徒弟還真是不錯,連千里遁地符都捨得出來”望月呆呆地站在原地。但同時也想到,自己的行為如果讓這兩人宣揚出去,即使政府部門一時半會兒抽不出人力來對付他,羅浮山和龍虎山的那些個老道也不會放過自己。想到此,他一狠心也寄出一張追蹤符篆,看著西北方向一跺腳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