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許老丈到堂指認人犯,曾國藩決定請王命斬除綠營敗類。

詎料李都司並不懼怕,振振有詞地替自己辯護。

許老丈報仇心切,當堂亮出了自己的殺手寶劍。

關鍵時刻,李都司卻反戈一擊。

形勢於是急轉直下……

(正文)曾國藩小聲問一句:“他的眼睛怎麼樣了?”

親兵答:“稟大人,他的眼睛包著呢。剛帶來時疼得直叫喚,讓蕭管帶狠踢了兩腳,才不發瘋。現在老實多了。”

曾國藩道:“把他帶進大堂,傳文案到堂錄口供。站堂的人就不要了。去吧。”

親兵走出去後,曾國藩又喝了兩口茶,這才會同幾名相關委員等一起,走進公堂。

李都司頭上纏繞著白藥布,只露出一隻眼睛,已沒了先前的囂張,兩手反綁著,低頭坐在堂前的一張木椅上,一隻眼睛來迴轉著想主意。蕭孚泗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看著他,時不時地瞪他兩眼。

文案老夫子坐在堂上偏左的位置,面前擺著筆墨紙硯和一碗茶水,時不時地端起碗來喝上一口。

曾國藩會同幾名差官走進來。

堂上堂下的人都起身見禮,只有李都司坐著沒動。

曾國藩坐下,用手示意眾人落座。

曾國藩靜靜地問道:“李都司啊,你對蕭管帶說,清協臺在發審局要同本大臣講話。可清協臺並未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啊?”

李都司欲站起身來回話。

曾國藩忙道:“你不用起身,可以坐著回話。”

李都司於是坐下,答:“大人這話,該去問協臺大人。協臺怎麼吩咐,卑職就怎麼做、怎麼說。卑職是協標的人,不是團練。”

曾國藩一笑道:“說的好!協標的人,只能聽清協臺的吩咐。撫臺的話,團練大臣的話,都可以不聽。對不對呀?”

李都司把臉扭向一邊,甚是不屑。

曾國藩冷笑一聲道:“你要講實話。清協臺著你帶著人到發審局,到底要幹什麼?是想請本大臣去說話,還是有別的什麼企圖?”

李都司同樣冷笑一聲答道:“大人聽不懂卑職的話嗎?要知端底,大人到協標大營一問不就知道了?”

曾國藩笑道:“看樣子,本大臣是從你的口中,問不出實話了。好,本大臣就坐在這裡,等著清協臺來找我講話!本大臣倒要看看,他清德要同我講什麼話!”

曾國藩話畢高喊一聲:“來人,給本大臣沏碗新茶過來。”

不一刻,親兵把熱茶端上。

蕭孚泗這時道:“***,你牙咬得還挺緊!把蕭某惹急,小心你的左眼!把你變成瞽人,讓你***分不清黑天白日!”

李都司眼望別處理也不理。

曾國藩開始慢慢地喝茶,直喝到接近中午,也未等來清德。

這時張委員走進來施禮稟道:“稟大人,許老丈來了。”

曾國藩沒有言語,起身走了出去。

張委員愣了愣,不明就裡,也急忙跟將出去。

到了門外,曾國藩悄悄地對張委員說道:“你把老人家帶到堂上來,讓他好好看一看,糟蹋他閨女的人,是不是李都司。你一定要向他交代清楚,不管是不是,都不要在堂上喊叫,下堂後向你稟告。你再到堂前稟告於我。對協標的人,我們不能莽撞。去吧。”

曾國藩吩咐完畢,轉身走進大堂之上,又開始喝起茶來。

李都司乜斜了曾國藩一眼,用鼻子輕輕哼上一聲,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彷彿在叫板:“你能把我怎麼樣?”

張委員帶著許老丈很快走進來。

許老丈走到李都司的面前,突然蹲下身子,對著李都司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

李都司氣憤地把臉扭向旁邊,口裡罵道:“老豬狗,你是哪裡來的?你看爺爺怎的?”

許老丈一愣,忙道:“你這位軍爺,你再罵一句讓俺聽聽?你對你的爹孃也是這樣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