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看日韓 、世界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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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毛老闆被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苦笑著說道:“師傅們幫幫忙,來先抽支菸。以後咱們還可以交個朋友。”說著毛老闆挨個地發煙,這些民工們接著毛老闆香菸也不好意思了。馬上從壕溝裡上來兩個民工幫毛老闆門口的土搬開,搭上跳板弄了條臨時路。
這時小賣部的朱老闆也效仿毛老闆,從冰櫃裡拿出“冰棒”,給那些民工一人一支。民工們也同樣把小賣部的門口搭上跳板,弄一條臨時路。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一晃就到了六月初了。“日韓世界盃”開始了,凡是喜歡足球的中國人是一片沸騰。中國人高興的不是日、韓開世界盃,而是中國足球終於可以參加“世界盃足球賽”了,這麼多年來中國足球夢終於實現了,這也是中國隊首次參加世界盃足球賽。大家每天都在議論紛紛,說:“米盧蒂洛維奇’真是個神奇教練。把世界上最爛的球隊,(中國隊)能夠帶進世界盃不容易啊”。
整個中國愛足球人士也對這次比賽懷有蠻大的期望,中國的希望只是能夠進入十六強,並無更高的要求。為此國家還為這些球員們配備了一級廚師、保健醫生和一切最好的物資。本希望這些球員能夠“為國爭光”,所以給他們的待遇基本上相當於****的待遇了。跟那些朝鮮隊的球員們比比,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別。
但沒想到,中國足球隊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劉阿斗”。那些到現場觀看的足球迷們,大失所望,最後他們不指望中國隊能夠出線了,只是希望中國隊能夠進一個球。在現場的中國球迷拉拉隊們高呼:“中國隊進一個!”,這種高呼到最後變成哀求。但是,中國隊到最後還是很“完美”的踢了個一窮二白的回來。
“日韓世界盃”結束了,“米盧”也意味著要下課了。最後臨走時從中國帶走了二十多個“集裝箱”,集裝箱裡到底裝的什麼?誰也不知道。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說:“米盧只不過是個‘混角’,不是什麼神奇教練,而是個運氣教練。因為這次‘日韓世界盃’,日、韓根本不用比賽,而是直接參加世界盃。如果日、韓參加比賽的話,中國隊恐怕還是和以前一樣,連世界盃的門都進不去。”
時間漸漸地流逝,轉眼秋去冬來。馬路上的花草樹木又開始凋零了,這意味著一年時間又要接近尾聲了。現實的生活就是這麼平淡、枯燥乏味,一天重複一天地過著同樣不變的日子。不像小說裡說的那樣:“有著很多豐富多彩的故事發生”。而現實就是為了一日三餐忙碌奔波,就這麼一天天、一年年地瞪著眼睛看時間在無情的流失。
越是接近年關,我的心情越是沉重;今年春節能否回去,如果不能回去又要在這裡一個人過了。還有讓我感到不安的是,我所在地單位可能長不了了。
自從王亞明被調到鄉下之後,我就從“會計部”被擠兌到營業廳來工作了。上級部門經理只是沒好意思直接把我給開了,但是我相信終有一天會把我擠兌走的。
在多少個不眠夜,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斷地考慮。如果我要是沒了工作怎麼辦?打道回府……不,絕對不能回去。就這樣回去也沒有臉面對親人和朋友。如果不回去,那意味著要重新找工作,但是就憑我這個學歷和長相又能到哪裡找得到工作呢?
想來想去突然想到了孫寧!在大學裡我們四個是鐵哥們。在陽城,王亞明對我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也不好意思再去找王亞明幫忙了。如果在這裡要丟了工作,那就南下廣東,說不定和孫寧還能並肩作戰創一番事業呢。
畢竟孫寧他們家是做生意出身的,以前在學校我們哥幾個做生意就是孫寧的“創意”。所以說,孫寧在這方面是有天賦的。
自從畢業以後,哥幾個是難得聯絡。畢竟不在一個地方,但偶爾也會電話聯絡一下。那也只是問候一聲,和說一些摸不著邊際的廢話。不像我和王亞明能夠常常在一起,隔三差五隻要一有空,我們哥倆就弄點小酒喝喝。
俗話說的好:“三年不聯絡,是親也不親了”。
如果我現在要是冒裡冒失去找孫寧,讓他幫我弄份工作的話好像有點不太妥當。所以從現在起,我應該和這些老同學要常常聯絡感情。
2003年的鐘聲就要敲響了,我非常希望今年能夠回去陪父母過年,但我還是被留下來值班。看來今年的春節又要在陽城過了,照這樣算來,我快有兩個年沒有陪父母過了。心裡還真是有些鬱悶,畢竟春節是咱們中國人的最大節日嘛,思念親人是人之常情。
剛剛過完了春節,這一日我從宗衛東那裡買了一份《揚子晚報》。等回到宿舍開啟報紙一看,不得了!在中國的南方發生“瘟疫”——“非典型肺炎”,簡稱:(SARS)報紙登著照片,大街小巷所有的人幾乎都戴著口罩。就連火車站巡邏的警察也一個個都戴著口罩,他們一個個人心惶惶如臨大敵,就好像在那裡被投放了“化學武器”似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每天從報紙上看到,疫情越來越嚴重,不容樂觀,似乎是蔓延到全國。目前在醫學界好像是束手無策,除了廣東以外,就是北京的疫情特別嚴重。進入五月份之後,開始出現了死亡。不光是病人死亡,就連醫護人員也出現了死亡。
現在全國上下是人人自危,全國各地都成立了“疾控中心”,現在只要有“發熱的人”,立刻被隔離。凡是被隔離的人,所有的費用都是國家報銷。
在電視報道里,看見那一幕幕感人心扉的畫面。至今我還記得,一個孩子戴著口罩被放在隔離室裡,用手機給隔離室外的父母打電話:“媽媽,我好想你!”。當我看到這兒心裡直髮酸,眼淚差一點沒掉下來。
“非典型肺炎”病毒:不光是中國就連國外也有。美國被感染者只有幾十人,好像一直沒有增加。人家科技發達,控制的又好,所以一直沒有增加。而國外有些報道上說:“中國的(SARS)疫情最嚴重,將來可能還要擴大蔓延。有可能會有大批的解放軍和醫務人員倒下……”
不光是國外的這些猜測,在陽城也是人心惶惶。雖然在陽城沒有發現一例“非典型肺炎”,甚至於在疾控中心有市裡的領導親自掛帥,動員全市人民和工作人員,每天到處噴灑“過氧乙酸”以防疫情。但是不知為什麼,這幾天突然出現了“謠言”,“說什麼***上臺要‘鬧瘟疫’,因為他姓‘*’。還有的說:‘顧天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像這種人是星宿下凡。就好比想當年**出世一樣,當時是天下大亂災禍橫行,凡是星宿下凡老百姓都要遭殃。”
謠言越傳越神,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這一天晚上我睡覺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陣鞭炮聲給吵醒了。當時我還在睡夢中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迷迷瞪瞪地以為過年了。又迷迷糊糊地心在想千萬別睡過頭,早晨還要去值班呢。“突然意識清醒了”,不對!剛剛才過年的,怎麼會又過年呢?記得好像才五月份啊?可明明耳朵裡聽見鞭炮一陣接一陣地響,如果剛才是在做夢的話,那麼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到底怎麼回事?
次日我到單位裡才聽說,“昨天晚上整個‘陽城’都在半夜放鞭炮,驅趕‘瘟神’呢。”這時我才恍然大悟——老百姓就是這樣,只要遇上了什麼自然災害,總喜歡和迷信聯絡在一起。難道靠放鞭炮真的能夠驅趕“非典”嗎?
天氣越來越熱了,沒想到在短短地幾個月裡,中國居然能把肆虐橫行的“非典”疫情控制起來了。聽說北京“小湯山醫院”,是一個星期就建成了。中國人的智慧和毅力實在驚人。報紙上的那些所謂的外國專家預測,像什麼中國有大批***和醫務人員**,中國將會感染多少萬人等等。中國的這一實際行動,完全封住了那些外國分析家們的嘴。
俗話說得好,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國家的“非典疫情”剛剛得到了控制,這太平日子還沒有過幾天,陽城又出事了。
陽城的***大門口,被棉紡織廠工人們堵起來了。
“陽城***”,坐落在陽城繁華地帶。從我們商場到“***”要向南過兩條馬路、從城河路6號往北要過一條馬路。所以每天我上班要過三條馬路。
要說***門口被老百姓圍著**,那是家常便飯。頂多幾個小時、或者半天到一天,人們也就散了,是不值得一提的。可是這次不同往常,棉紡織廠的工人已經圍著三天了。人是越聚越多把整條馬路都給堵塞了,工人們揮舞著國旗高喊著口號:“還我姐妹!’‘懲治**’,‘陽城第一書記’出來答話……”
在***門口這條馬路上被圍著水洩不通,警察和保安們在***門口組成了一道人牆。但是棉紡織廠工人實在太多了,所以警力不夠最後只好把城管也調來維持秩序。
自從***被工人們圍困的第一天,這條馬路基本上屬於半癱瘓。交警們不停地吹著哨子疏通道路可是效果不大,所以很多汽車只能繞道而行。剛開始***也曾派一些秘書出來勸工人回去復工,可是工人們一個個都好像紅了眼,不停地喊口號。
為這事我也向別人打聽過,“棉紡織廠的工人們為什麼這次情緒這麼激動。每天早上一大早就來**,到了晚上十點多鐘才陸陸續續地散去,比上班還要準時呢。”路人們說什麼的都有,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了半天好像都沒有說出要點。
等回到宿舍時,我又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大家、並且說了自己的一些疑問。
這時朱胖子在一旁插話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棉紡織廠的那個廠長兼書記,比過去舊社會的‘吸血鬼’資本家還要狠。工人在廠裡上班是月月扣錢;為什麼要月月扣錢,因為產量永遠不達標。比如說,這次產量工人們完成了百分之四十二。那個廠長說,這個月的產量是百分之四十五,沒有達標要扣每個人的工資。下個月工人們加班加點完成了百分之四十五了,可是那個廠長又說,這個月是百分之五十。還是不達標。就這樣‘老鼠拉秤砣’式的壓工人,把工人都壓得喘不過氣來;可那位廠長還振振有詞地說:只有這樣才能刺激工人們的積極性,否則工人太‘慵懶’。以前工廠裡的工人都是吃大鍋飯,工人們工作很懶散,導致產量上不去。甚至於還有虧空,依靠國家補貼來維持,所以現在要改革。工人們是敢怒不敢言,甚至於有的女工在大熱的天裡,連續加班加點的工作體力不支暈倒在車間裡。然後被扶到醫務室,等救醒過來還要繼續上班。因為請病假一天要扣五十,人家工人上班一個月不過才拿七八百元工資。等於請一天要扣兩天的工資。還有一個女工身體不好去醫院檢查,只不過請了半天假,結果被扣了五十塊錢,實在氣不過來到廠長辦公室討說法。只見那個女工說道:請一天是被扣五十,我只不過請了半天假為什麼還要被扣五十,是什麼道理?你哪裡是過去舊社會的‘地主惡霸’。當然那位女工情緒有些激動,那位廠長不緊不慢地說道:扣你多少是厂部研究決定的,這裡輪不到你來放肆,就憑你現在的態度把你這個月的獎金也扣掉。你願意幹就幹,不願意幹就滾蛋。出去!這一下可激怒了那個女工只見她拍著桌子祖宗奶奶地罵,把什麼難聽的話都給罵了出來。那位廠長也不和那個女工辯論,只是一個電話叫來了警察,把那個女工強行扭送到派出所去。一下子惹惱了廠裡一些員工,他們紛紛來找廠長評理。那位廠長還是不緊不慢地調來了警察與保安壓住陣腳,然後那個廠長說道:誰敢鬧事一律抓,回去上班可以考慮既往不咎。這一下激怒了全廠工人,他們紛紛罷工。要求廠長放人,並且還要向那位女同胞道歉。這一下事情鬧大了,廠裡的一些中層幹部來找這位廠長說道:是不是應該和工人們溝通一下,不要犯了眾怒。那位廠長道,現在是關鍵時候,最後一道防線絕不妥協,就算是錯也就錯到底。不然的話以後怎麼領導這個廠。這樣吧你們到大門口去,他們願意回來復工的你們歡迎,一律既往不咎。可是那位中層幹部又說道,他們這麼一罷工廠裡的損失……我看還是您出去跟她們溝通一下如何?那位廠長道,罷工一兩天算什麼,就算罷工一年我也養得起她們。反正這件事決不妥協,不然我以後在廠裡怎麼還有威望呢。廠門口是警察與保安,在警察的後面是那些‘爪牙’幹部,就這麼相互僵持著。最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走,這裡沒理可講。到市政府去講理……”
朱胖子的一席話,就像說書先生一樣,吸引大家聽得津津有味。這時老蔣在一旁插言道:“我說老朱,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啊?莫非你是‘棉紡織廠’肚子裡的‘蛔蟲’。”這時朱胖子把嘴一撇道:“我有準確情報渠道的來源。”朱胖子的一席話說得大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