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小史的愛情亮了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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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朱胖子生病之後,我一個人看那些名著、文學之類的書,覺得很枯草。於是這兩天我就選擇了看電視。
這個時候中央電視臺正好在熱播:《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我是每集必看。可是我那臺舊黑白電視機經常是“跟我鬧情緒”,每次開啟電視時,熒屏裡的人很短。一個個都像胖胖的羅圈腿,放了一會人開始變長,長得熒屏下面連演員對話的臺詞表都沒有了。而且還不清楚每次放要不停地撥弄天線。儘管這樣,有時候不是影象不清、就是聲音沙啞。
鄰居郭大姐的老公小林,說:“你這個電視機是‘雪花牌的’。看這臺電視真是‘前世作得孽。”
這天晚飯吃過之後覺得時間還早,於是我就來到小史店裡玩一會。這裡正好嚴青和老王在下棋,小林和他的兒子濤濤也在看熱鬧。老王和嚴青兩個人聚精神會地在“棋盤上廝殺”。嚴青的棋藝略勝一籌,但嚴青這個人“棋品實在不咋樣”。贏棋還要贏話,他和說老王道:“跟你下棋真是‘要睡著了’,棋下得實在太垃圾,一點勁都沒有。記住,在我面前你永遠沒有機會贏,我是不可能給你一點點喘CB息的機會的。”
這時老王也有點火了說道:“你別老是嘴把式,有本事從頭贏到尾。剛才幹嘛讓我贏了你啊?我看你這張‘屄嘴’是厲害的,象棋下得不咋樣。”
此時我與小林都笑了……就在這時裡屋傳來了爭吵聲,是小史和小金。剛才外屋大家在下象棋,小史和小金在裡屋吃晚飯。這時小金好像一邊洗碗,一邊用很低的聲音好像在辯解什麼……
這時小史吼道:“你自己哪裡沒頭腦?我望你是簡直昏了頭。”說著小史走了出來,只見他虎著一張臉。看見我們都圍著下棋,他便說道:“你們這盤下完了趕快息,今天心情不好。”
小林和我一見情況不對,趕快起身告辭。小林拉著濤濤和我一起回了宿舍,嚴青和老王卻還不知趣的繼續下棋。就在我們臨出門時,小史的兩個朋友來了。是小王和小景兩個人。
在路上小林問我:“小史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道:“我也不知道啊,其實剛才我比你還晚去呢,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小林道:“鬼曉得他發什麼‘**瘋。”
回到了宿舍真當我梳洗已畢準備休息時,突然院子裡發生驚天動地的巨響。這個聲音不亞於“地震”,而且還參雜著謾罵聲,於是我趕快出來看個究竟。當我出門時,發現好多鄰居們都已經出來了。有的站在樓梯口、有的沒出門只是開啟窗戶張望。
此時我發現小史站在理髮店門口,嘴裡叼著香菸而臉色煞白,兩眼卻佈滿了兇光。小金站在院子的另一邊,只見她雙手在胸前交叉虎視眈眈地望著發生的一切。在另一側還站著一個人,只見此人站著一動不動。從小史店裡透出的燈光照在此人的臉上,我才看清他是誰。他是小史的朋友。(此人姓宮,大概四十幾歲年紀、留著八字鬍。他是個開私人旅社的,小金最近大半年一直在他旅社裡打工的。)
站在小史門口的幾個人誰都一動不動地看著,只有離著稍微遠一點的小王和小景在指指點點地罵著什麼。他們兩個好像沒有正對小史和小金,而是對著站在那裡一臉驚恐的小宮。這時我才發現在小宮腳下,還倒著一輛紅色摩托車。
此時我發現一臉驚恐的小宮就像“文化***”時,挨批的“五類份子”。過了一會他才慢慢地準備把倒在地上的摩托車扶起來。結果扶了龍頭、車尾起不來。走過去扶車尾,龍頭又起不來……
沒有一個人過去幫他。最後還是小金去幫他扶住龍頭,他才能把車扶了起來。車扶起後他二話沒說,騎上車就走了。周圍的鄰居們議論紛紛,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幾天後,小金突然要在“不夜城”開店了。小金的店面在“不夜城”的裡面,因為裡面的門面房租金便宜。在裝修期間我還抽空去幫忙呢。
這個“不夜城”蓋好後,這裡的店面房絕大多數都是買服裝的。小金本來就愛打扮,她自然也是買服裝。進來的新款服裝,她每次挑最好的先穿,穿了一天後再放在店裡賣。自從開店後小金就沒有以前那麼自由了,以前是,有班上上班,沒有班上就打打麻將逛逛街。
現在的她每天忙碌著,中午在小史店裡燒飯,等吃過飯之後趕忙拿著熱水瓶去自己的店裡做生意。現在是初夏季節,小金每天都要到晚上九、十點鐘才打烊。就是連吃飯都要小史去替換她。幾日後小王來我這裡玩,我問他:“那天你們是怎麼回事?好像打架了。”
小王道:“我們替小史出的手,小宮這個‘狗日的’不上路。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這個狗日的,竟然和小金‘上床。”
我道:“這個話可不能亂說啊!凡是要講證據。”
小王道:“還要什麼證據啊,都讓小史在床上抓住了。”後來小王和小景來找小史玩,可是小金不給他們好臉色看。弄得小王他們很尷尬,他們來了不是在我這裡就是在宗衛東報亭裡。有什麼事都是叫我們去傳話給小史。當小史過來還沒有和他們說上幾句話,那裡小金就沒好氣把小史叫了回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這個事情也慢慢的過去了,院子裡的鄰居們還和以前一樣平靜地生活著。
這一日我正好在午休,突然樓下傳來了爭吵之聲。此時我心裡很不痛快,誰啊?這麼熱的天在外面吵,吵你個“**毛”。好好地午覺給弄醒了,我看看上班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於是我只好起來洗把臉,然後去上班。
當我剛走出樓梯口時,那烈日的陽光照耀著使我頭髮沉、兩個眼睛睜不開。於是我趕忙掏出墨鏡戴上,此時我發現一個婦女正站在院子的中央,雙手叉著腰臉被曬的通紅、汗流浹背卻不怕熱的在那兒叫罵著……(此人原來是小卜的老婆。小卜的老婆長得是三大五粗,和小卜一個樣。以前我還揹著小卜和小史開玩笑的說:“小卜和他老婆是一對粗壯的夫妻,兩個人可以說是絕配。他們兩個如果要在床上跳‘蛤蟆舞’的話,恐怕一般的床吃不消。說著我和小史都笑了……”)
今天她怎麼好端端地跑到這裡來吵鬧?我順著她面對的方向望去,原來她和浴室裡“切腳”的“老甲魚”,老邢在爭吵。
只見她罵道:“你個‘老甲魚’,憑什麼說我家小卜掀你家兒媳婦的被子,你有證據嗎?不要表面上看你念過兩天書,有個假修養的臭樣子,其實你老甲魚不知道有多陰險。還去找人大、找政府,說某某主任是我家小卜的保護傘。像這樣的人留在政府掛鉤的浴室裡影響極壞,為了政府的形象這樣的人必須清退出去。我家小卜是什麼樣的人我難道不知道嗎。他是當過兵的人,受過部隊教育過的人。會看上你兒媳婦?你是那隻眼睛看見我家小卜掀你兒媳婦被子的啊?莫非你一直躲在你兒媳婦床底下的啊,你‘老甲魚’‘扒灰’那是你家的事。不要賴我家小卜,就你兒媳婦那個‘屄瓣’模樣,你以為是電影明星啊,還是她褲襠裡噴了‘法國香水’啊。除了你那個窩囊廢兒子以外別人看了都覺得噁心。”
老邢,氣得臉色鐵青看著小卜的老婆。然後說道:“有沒有做過你們心裡清楚。我不跟你這個無知無識潑婦吵,有本事把自己男人看好。領導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縱容一個敗類。”
此時小卜的老婆像發了瘋似的跟老邢吵……就在這時郭大姐真好回來,她看到此情景一把把小卜的老婆拉開。只見她推了下鼻子上的眼鏡勸道:“大家都是鄰居有什麼話好好說,在這個大院裡吵,被外人看見了會笑話。”
老邢,是在這個浴室裡切腳的。長得乾巴巴地很消瘦,平時也很少說話。關於老邢的事,記得朱胖子跟我說過。他說:“老邢是個有文化的人,以前還當過小學民辦教師。由於說錯一句話被劃為‘右派’,然後被取消了民辦教師資格,在家務農。後來有一個知青下放到農村,這個知青正好是被安排在老邢的家裡。由於兩個人都有文化,所以說話很投緣。後來這個知青調走了,但是聽說他和老邢還經常書信來往。九十年代初,這個當年的知青被當選為常務副市長了。此時老邢覺得機會難得想透過他的關係能夠進個好單位,然後弄個編制退休。你還別說,這個常務副市長還真幫忙。他把老邢安排在政府辦公室裡暫時弄個編外文秘,等待時機再轉正。老邢是個頭腦非常靈活的一個人,他在政府機關裡不但文章寫得好,而且跟機關裡的其他幹部以其工作人員關係都搞得不錯。眼看就要轉正了,可惜偏偏再這個時候那個常務副市長被雙規了。只要是那位副市長的人全部被隔離審查,當然老邢也不例外。幸虧老邢沒有問題,所以被放了回來,但是政府機關這個工作是不可能讓他再繼續幹了。好在老邢‘頭腦靈光’,在平時工作的時候知道留一手,不弔死在一棵樹上。經常是揹著那位副市長,還在其他幹部裡面活動。所以要辭退他時他找了那位在人大當領導的幹部。他說,在這裡幹了有幾年了,對這裡是有一定的感情了,就算死也不回去了。無論如何請你們都要照顧一下我。那位人大領導說:“在辦公室是恐怕不行了,但是可以安排你去其他部門。”那位領導還問他除了會寫文章以外還有什麼特長?老邢說,他父親解放前在上海浴室裡面切腳、捏背和按摩的手藝。後來那位領導幫忙才把他安排到這個浴室裡面來,老邢雖然是臨時工卻享受正式工的待遇。在老邢的活動下,竟然把他的唯一的兒子和兒媳婦從鄉下都弄到浴室裡面來了工作。”
後來陳奶奶又告訴我,他的兒子期初是在浴室裡面搓背,他的兒媳婦在浴室裡打雜。後來他兒子嫌這裡的收錄太低,於是就到浙江去打工了,但他的兒媳婦沒有跟著去而繼續留在這裡工作。(他兒媳婦叫:“邢柏梅”,聽說他們那個村都姓邢。)每天浴室沒有開門之前她要先做準備工作,等浴室打烊了她還要打掃衛生一直要忙到很晚才能休息。
這樣幹下去工資不高而且很辛苦,於是她就找小卜幫忙讓她換個輕鬆點的活。當然請人幫忙不能空口說白話的,所以邢柏梅經常是小恩小惠討好小卜。不是今天到郭大姐那裡買點炸雞腿、就是明天到“小餐廳”裡面去買點“點心”來孝敬小卜。在這浴室裡時間長了大家都比較熟悉了,經常是互相開開玩笑。小卜這個人不但嘴饞、而且手也不老實,經常是有意無意的用肘碰一下她的乳房,或者是在開玩笑的時候不經意地拍一下她的屁股。而邢柏梅呢,一邊咯咯……地笑著,一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小卜吃些“豆腐”。
反正我住到這裡的時候,邢柏梅已經不在浴室裡打雜了,而是每天在“售票處”買票了。在“售票處”工作每天是吃過中飯十二點半鐘開始買浴票,到晚上八點鐘之前休息。比她原來打雜要舒服的多,在售票處沒事還可以和蔣奶奶、陳奶奶她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聊聊天。
至於小卜有沒有對她動過不軌行為,誰也說不清楚。反正在這場風波後,小卜就不見了,但是邢柏梅卻任然在“售票處”買浴票。後來聽小史告訴我,小卜真的被辭退了,辭退後他就和他的小舅子去了江西做木材生意了。
住了整整一個多月醫院的朱胖子回來了,這一日他來到我宿舍來玩。於是我對他說道:“朱爺,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咱們這個院子裡發生過什麼事嗎?”朱胖子坐在那兒不慌不忙地說道:“不就是一老,一少的事嗎。”
我:“此話怎講?”
朱胖子道:“老、我是指老邢的事,小,不就是小史家的事情。”我趕忙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厲害,你不在家都能夠知道啊!”朱胖子坐在那兒雙手抱著肚子,撇著嘴說道:“那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