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寧接著道:“像李嘉誠,十二歲就棄學當童工。而現在卻是香港響噹噹地人物,要講究學文應該小學還沒畢業吧?而如今卻是億萬富翁。在他旗下工作的像什麼大學本科、碩士研究生、可能還有英國劍橋大學留學博士,像這些人應該不帶少數吧?”

只見孫寧喝了口酒又說道:“像我們這樣的‘會計’出來有什麼用,跟人家正牌大學比,我們根本就排不上號。國家只是承認我們一個文憑罷了,根本就不會給我們安排工作的,還不如早做打算另謀出路。像王亞明和李強這樣的人,他們都有政治背景的好家長做後臺。而我們兩呢,畢業之後只能靠自己找工作,現在這個社會里能找得到工作嗎?”

看來孫寧好像喝多了,說話舌頭有點發硬。本來他的普通話就不標準,一說話帶有廣東的拖腔。現在到好,不只是說話帶有廣東的拖腔了,而是有點像“爪哇國語了”。

次日清晨,太陽照亮了被第一層淡薄的白霜覆蓋著學校裡操場的原野上。我是第一次離開家鄉在外面過冬天。北方和我們南方的氣候不一樣,在我們蘇南地區冷的沒有那麼早。而在北方深秋就開始起霜結冰了。

我們吃罷早飯準備去上課。從食堂走向教室的路上,我發現一片片地枯萎植物。校園裡除了松樹和常青樹以外,其它植物和樹木都開始落下枯萎的葉子。天空上飛的鳥兒、雀兒也不停地飛來飛去尋覓著食物,它們也沒有春夏兩季那樣的神氣活現了——因為春夏兩季萬物生髮。像什麼花草植物的果實和小蟲,都是繁殖和生長非常活躍地時候。讓鳥雀們任意捕食。而如今萬物枯萎,那些小蟲也開始進入冬眠了。現在的這些小鳥們要想尋覓食物也沒有那麼容易了,它們飛累了,就停在樹梢叫喚著,或者是在啄身上的羽毛……

進入教室開始上課,大家在教室裡都已經自由散漫慣了,不像中學裡老師在課堂上講課,大家只能認真聽講不敢說話、也不敢相互交談。記得有個同學在課堂上偷看“小說”被老師發現了立刻沒收並嚴厲批評!

而在大學裡老師講課:不管你是在課堂上玩還是看課外書,老師都不加制止。有什麼問題老師都是用商量的語氣和你溝通,而絕不是用命令式的口氣管著你。

於是大家也就無拘無束了。在課堂上男女同學相互傳字條,男同學把寫好的紙條揉成一團扔給前面的女同學,那女同學再把寫好的紙條揉成一團扔過來。一本練習本沒有幾天就用沒了。

很多同學開始談戀愛了,他們也勸我趕緊談一個。我說:“在咱們這個學校裡除了‘熊貓就是恐龍’我沒興趣。”

其實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假裝清高。李強說道:“你現在不找一個,將來恐怕連恐龍熊貓都沒有了。”

尤其孫寧對學校裡的我們班上的“班花”,是情有獨鍾。我們的班花叫:(袁雪)雖然個子不高大概有一米六零左右,但是長得很秀氣。尤其是那雙眼睛,遠看有點酷似剛剛出道地演員“蔣勤勤”。除了孫寧以外班上很多男生都暗戀著袁雪,其實我也暗戀袁雪。

記得有一次晚上在宿舍裡,大家都睡覺了。唯獨孫寧一個人,在黑暗中面對著牆壁練習發情的朗誦。只見他面對著牆壁朗誦道:“小雪,我們結芬吧!(結婚吧)我會用下半生的努力,來換取你下半生幸福……”

我們道:“你花痴,你不睡覺我們還要睡覺呢。”

孫寧反駁道:“你們懂什麼,這叫富有詩意的陶冶情操,你們一點也不懂得浪漫。”

我在學校裡是個非常節約的人,因為家裡的條件有限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兩人加起來不過六七百,而他們每月卻給我三百元生活費。

雖然父母每次電話裡說:“要注意身體,給你的錢要用,不要捨不得花,你不要忘了你得過‘肝炎了’。不要再把身體弄垮了,身體是自己的錢是身外之物……”

我知道,如果我真成了“月光族”。尤其是母親,肯定會說:“喲,我和你爸爸兩個人一個月加起來,不過才用兩百幾十塊的生活費。你一個人怎麼就要用三百塊錢呢?”

所以我每次和朋友們喝酒,我都要吃好幾天的免費湯。朋友們都說我當和尚吃齋啊?

每次我都搪塞的說:“這兩天酒喝多了,胃不舒服不想吃油膩。”

北方的冬天室外特別冷。兄弟們的課外活動,打籃球越來越少了,北方和南方的區別就是一個室內有暖氣,一個沒有。

所以大家課餘時間也很少外出,基本上都是待在室內。要麼閒聊、要麼就是喝酒。自從我們宿舍開始喝酒之後,其他宿舍的男生也經常過來搭夥。反正是人越喝越多,酒菜也是越吃越多。只要進來一個人看見我們在喝酒,我們招呼他一起喝。他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馬上出去領上一瓶酒和幾個菜。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最開心的一段日子。我感覺我們有點像,《水滸》裡面的梁山好漢。大家其樂融融相聚一堂,把酒尋歡,高談闊論。

轉眼半學期就要過去了,快到放寒假的時候了。我的心像飛一樣,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家裡。是啊,半年了非常想家。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離開父母這麼長時間,心裡特別思念父母。雖然每一個月都跟父母通一次電話,電話裡母親每次都是很和藹的問寒問暖,不像在家裡那樣兇巴巴對我說話了。

每當我聽到電話裡母親的和藹、慈祥的聲音,我心裡總是熱呼呼地。半年了不知母親現在是啥樣子,是胖了還是瘦了?我心裡胡亂想象著。

期末考試結束後兄弟們小聚一次,大家散了,回家過年,相約明年再聚。我也踏上回家的列車。沒想到火車站十分擁擠,都是在外打工的,還有和我這樣唸書的學生。火車站內外是黑壓壓的一片人群,一眼望不到邊。

大家都是盼望著中國幾千年的傳統大節,“過年”好回家團聚。火車站的高音喇叭一再提醒大家,按持續排隊進站。拿好自己的行李和看好自己的財物,不要亂文明上車。可是當火車進站時,大家不管不顧都往前擠。我看見一箇中年人,他兩個手臂上挎著四個塑膠大桶,背後還揹著一個大旅行包。大概渾身上下不低於一百斤。但是他擠火車地能力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