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位於冰雪城的中心位置,它的存在不光維護了整個冰雪城的安定同時也是城裡決定重大事件的場所。可以說在冰雪城內城主府就是規矩的制定者也就是王法。作為一個如此重要的地方當然是戒備森嚴,可謂五步一哨,十步一崗。

此刻在府內的花園裡,一個黑髮及腰的白袍男子正坐在一亭子裡欣賞著一群婀娜多姿的伶人在那兒輕歌曼舞……

他英俊的面容上噙著淡笑,扶在石桌上的手指隨著歌聲的節奏敲打著桌面,他便是冰雪城的城主寒溟瀟。

不過就在這興頭上,突然有個侍衛從院門而入走到男子旁邊,俯身在他的耳畔低語了一陣。待到侍衛講完,男子站起身自言自語道“哦?肖家那老頭子來找我,真是耐人尋味啊”

沉吟了一會兒之後他接著道“今個兒就到這兒,你們都散了吧。”

聲音不大,但依舊穿透清亮的音律滲透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腦海裡。頓時,舞女的動作和輕吟的妙音嘎然而止。

“走,你隨我一起去會會那肖家老頭”

“是!”

會客廳,此時的肖和頭戴著絨帽,裹著一身臃腫的裘服坐在大廳一側的紅椅上,他左手上捧著一盞熱茶,捏著茶蓋的右手在茶水之上輕推了幾下然後呡了一口,看似平靜的面龐根本掩飾不住雙眼中透露出的興奮的光芒。

“肖家主,城主大人到了”耳邊傳來婢女的提醒,肖和放下茶盞站了起來。隔了幾秒,寒溟瀟踏門而入。

只見肖和欠身恭維道“老朽拜見城主大人,恭祝大人……”

寒溟瀟客氣地扶了一把,道“哎,肖家主,快快請起。您這說的哪裡話,真是折煞我也。今日肖家主到訪不知有何之事,若是做晚輩的能夠代勞但說無妨。”

肖和故作慚愧,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說了。不怕城主笑話,老朽那個不成器的外孫剛在前幾天吃了個大虧。”

寒溟瀟問道“哦?肖家主此話怎講,城內誰人不知道王劍是王家的公子,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到他頭上?”

肖和道“哎,尋常百姓確實不敢,實不相瞞正是韓家的人。那日韓無慾仗著自個兒是一府之主對我那外孫不依不饒。只怪我那外孫太過老實不斷讓步可還是被韓無慾那老小子搶走了紅月匕。”

“噢,原來是韓府的人所為,這也難怪了。怎麼,依肖家主的意思是由我出面向韓府討回紅月匕麼?”

“城主言重了,這等小事哪需要你來出面。不過……”

寒溟瀟挑眉問道“不過什麼?”

肖和頓了頓陰沉地說道“城主你說韓府在城中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什麼?肖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寒溟瀟不解道。

肖和綿裡藏針的說道“城主,如今韓府在城中的名望越來越高,雖然我們五家的利益保持平衡,那請你想想那是在潘府落寞的情況下,換句話說論個體勢力韓府已經超過了我肖家和王家直逼城主府了!”

寒溟瀟聽完沉思了片刻,猛地站起身來。他擺出一副十分迎合肖和觀點的樣子,慎重地問道“肖家主所言極是,那你打算怎麼做?!”

肖和道“城主,依我所見韓家不除必成大患!”

“話雖如此,但是想除掉韓家談何容易。首先潘府必然站在韓家一邊,潘府倘若出手老城主絕不會坐視不管,你知道他的話連我也得聽!”

“城主,你說的確是實話。這些我都想過了,在下有些計劃可否與城主共同協商?”

“哦?願聞其詳!”寒溟瀟看到肖和的目光在大廳裡的人上游走,接著道“你們全都給我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這裡十步,違令者殺無赦!”

待廳內除了寒溟瀟以外的人都出去好一會兒之後肖和才緩緩說道“城主,明日便是春節,想來城內的所有大小家族都會前來贈禮。在此之前我已經讓鐵衫與韓家的二公子韓水密聊過了明日韓家送來的賀禮會有些問題,你可以在此之上作些文章,這是其一。至於其二那就需要你的配合了……”

寒溟瀟納悶地問道“怎麼說,你要我如何配合?”

肖和低聲道“我需要你助我們今晚行刺老城主!”

或許是這話太過出乎意料寒溟瀟先是一愣震驚道“你說什麼?!”

“城主,且聽我說。你要明白你和那個老城主至多隻是個叔侄關係,要不是他兒子“意外”死了。這個城主的位置根本輪不到你來坐,就算你現在坐上了,我希望你儘快放下你那淡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親情,這個城主之位是你應得的並不是那老傢伙施捨給你的!所以你根本無需顧忌!你要的是絕對的統治而韓家恰恰是一顆暗藏的毒瘤!況且你已經沒有退路,我可是時刻銘記著為一把紅月所付出的代價是有多麼巨大。”

“哼……軟硬兼施?你這是在要挾我嗎?”寒溟瀟漫不經心的問道。

肖和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可惜了當年那個行事果斷狠辣的人似乎已經不復從前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如此這般,可悲可嘆!”

寒溟瀟冷笑道“呵呵,肖家主這番話道來,不知我寒某人是否也成了你成大事的路上的絆腳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