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逢不如偶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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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越想越覺得憋氣,不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這些人。黑磚窯的地點他清楚,王警官的警號他也記得,於是他將這件事情寫成一篇報道,謄寫了三份,分別裝在三個信封,匿名寄給了縣報社、縣政府、和縣政法委。這也是他第一次用腦子解決糾紛,最後在他臨走時還專門打聽了一下,據說是有查抄黑磚窯的行動,但他的訊息來源有限,那些人是不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不得而知了。
在家待著剩下的日子裡,他想了很多善與惡,好人與壞人,倫理道德等等一直也沒仔細想過的問題,他覺得什麼地方既有好人也有壞人,只要自己不是主動傷害別人,那就是好人。一些看似能幫助你的人不一定真的能幫到你,甚至有可能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傷害,一些看著微不足道很不起眼,甚至有可能還是你看不起的人,在關鍵時刻可能對你的幫助卻是最大的,這次碰到的那個警察中的敗類和風塵女子中的女菩薩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這段時間疤臉什麼也沒做,除了看看書鍛鍊鍛鍊身體,就是把自己的常用物品打包一下,原來用過的學習資料都送到了楊連奎家,雖然二丫已經去了綏德,但是如果想要,說不定也能用得著。當然了,劉豔還是喜滋滋地一有機會就會關照關照他,對於這種事疤臉向來是來者不拒,身體需要嘛,就當是互相幫助了,又不是破壞人家家庭,說不定對她們家庭關係的穩定還能起到積極的作用。
八月底疤臉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呂梁火車站,等他買到票後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去往濱城的火車是明天晚上十一點的,也就是他還得在呂梁市裡等將近三十個小時的火車。光在候車室待這麼長時間有些無聊,火車站周邊的旅館價效比太低,最主要的是不安全。他趁著天還沒黑,準備走到稍微遠一點兒的地方,找個便宜一點兒的旅館湊乎一晚。
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疤臉漫無目的地遊蕩在這個並不熟悉的城市大街上,看著路燈逐漸開啟,臨街商鋪的霓虹燈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這時看見不遠處有六七個年輕人圍攻著兩個都一米八幾的壯小夥,旁邊的路人都紛紛躲避,兩人邊打邊跑,很快就在疤臉的跟前被再次圍住。對於疤臉來說這種事並不少見,他也沒有看熱鬧的心情,想給這幾個人讓路,但再讓就只能上機動車道上了,只好往後退了退站在不遠處觀戰。
兩個壯小夥人高馬大,看起來打架也很有經驗,但擋不住對方人多,雙方一邊汙言穢語地罵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棍棒磚頭。這時其中一個壯小夥被打倒在疤臉的腳下,疤臉又下意識地往後挪,再往後就是商鋪底商的牆了。這時後邊趕來的一個年輕人揮起手中棍棒就要砸向倒地那人的後腦,疤臉一看倒地的這個壯小夥還在和身下的那個糾纏,根本沒有餘力防背後面的人。小夥子也感覺到了危險,但身下這人死死拽著他,讓他無法躲閃,如果這一下子砸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疤臉實在是看不下去,一個箭步衝上去,在棍子還沒揮出之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同時一躬身子,將那人甩了出去,同時也奪下了那人手中的武器。其他幾人以為疤臉是這兩人的同夥,開始分散火力攻擊疤臉。疤臉這時也沒有解釋的機會,他也知道這些打紅了眼的人,再多的解釋也是多餘。有了疤臉的加入,戰鬥的天平很快就倒向了先前兩個壯小夥這邊。
“你給爺等著,那天再讓爺碰見,看爺不弄死你。”那六七個人一邊逃一邊說著狠話,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人影了。兩個壯小夥子朝著那幾人逃跑的方向扔了幾塊磚頭,反過來拉著疤臉往反方向跑,他們也怕對方還有後援,或者是警察突然趕到,到時麻煩可就大了。
跑了幾分鐘,感覺到了安全地帶,其中一個衝著疤臉一抱拳,很江湖地說:“多謝大哥出手相助,萍水相逢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要是大哥不嫌棄的話,今天跟我回家,我好好招待一下救命恩人。”
疤臉聽著這些都想笑,但是沒等他開口拒絕,倆人一前一後連拉帶拽將疤臉拉到一個不遠處的小區裡。疤臉剛開始不停的拒絕著,先前說話的那個壯小夥就有些生氣。
“大哥是看不起小弟還是怎麼地?”
“沒有沒有,我就是個過路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些許小事不足掛齒。我還得找地方睡覺呢,明天就離開這裡了,就不麻煩兄弟了。”疤臉也順著這人的口氣,說些小混混常說的客氣話。
“到兄弟地盤上了,還能讓救命恩人找旅店睡,我們家有兩間客房都空著,要不嫌棄兄弟,今天就住在我們家。讓小弟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壯小夥的江湖豪言讓疤臉實在是哭笑不得,半推半就地就跟著倆人上了一個單元門的三樓。這是一個四室兩廳的大房子,一進門是一個客廳,裡面的裝修也很豪華,緊連著客廳的是二十幾平米的飯廳,那邊的幾間臥室疤臉沒有看清楚。疤臉一進門就被兩個小夥子簇擁著推到飯廳的椅子上,餘光瞟見一箇中年婦女正在客廳裡看電視。
“媽,給我們弄幾個小菜,我得好好感謝一下這個救命恩人。”小夥子一邊從櫃櫥裡取出瓶酒,一邊對客廳裡的婦女說道。
“自己弄去,成天就知道到處惹事,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婦女好像很生氣,嘴裡說著不幹但還是慢慢地往廚房走去,疤臉背對著廚房,面對著廚房。婦女路過飯桌時,用厭惡的眼神掃了疤臉一眼。疤臉趕忙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頭,沒敢和這個婦女對眼。他隱約看見一個豐腴的身子走進廚房,叮叮噹噹地給準備了幾個小菜。
另一個小夥子笑嘻嘻地和婦女說:“姐,你就別生氣了,今天多虧這位大哥,要不小寶就掛了。”
“死了才好。沒傷著吧,你也是,就沒有個舅舅樣”婦女雖然生氣,但還是很關心。
“沒有沒有,我們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哪那麼容易被幾個毛賊傷著,放心吧。”婦女還想說什麼,但這個弟弟也害怕她囉嗦,趕忙端著兩盤子小菜就從廚房裡出來,擺到飯桌上。
這時酒瓶已經開啟,先前的小夥子倒了三杯酒,說道:“小舅,你也坐,讓我媽忙乎就行了,讓我們好好感謝一下恩人。來,先乾一杯,感謝恩人仗義相助”。疤臉讓這種幼稚的江湖話搞得坐立不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敢問恩人尊姓大名,來呂梁有何貴幹,以後如果再有機會來呂梁一定要來兄弟家小聚。”小夥子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的話肉麻,反而覺得非常有豪氣,越說越來勁。
“別恩人長恩人短的,不習慣。我叫呂家正,準備去濱城,火車票買到的是明天晚上的,沒想到碰到了這事。你們就叫我家正就行”。疤臉說道。
“你是家正哥,呂家窪村的?”那個小舅問道。
“你是家正?”這時廚房裡的婦女也快步走出來,看著疤臉問道。
“招娣姐”疤臉這時才看著了豐腴美婦的正臉,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多次出現在他夢中的女人。
“你們就是拴住和小寶?長這麼壯實,剛開始感覺有點兒像,不敢認。”
“嗨,這不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嘛。你看我就說嘛咱倆肯定有緣,沒說的走一個吧。”小寶笑著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家正去濱城幹什麼去?”這時招娣也坐到疤臉對面問道。
“我考上了濱城大學,九月十一號開學,準備去報到”疤臉回道。
“你看看人家家正,再看看你們倆,成天就知道瞎混,以後可怎麼辦。”招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