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必要和我爭論這些,我只是基於客觀事實。趙老師,請問我們是回去直接選了新的支書報給您就可以了嗎?”

陶晚看向趙老師,趙老師的額角沁了密密的汗珠。

他承擔著兩方的壓力,實在不知如何開口:“這……這……”

“陶晚同學,我跟你的父親確實有些交情。我想,這件事你可以先回去考慮考慮,問問你爸爸的意見。你現在和翩翩一樣,年紀輕,做事衝動,需要家長的幫助。”

許嵐打斷了趙老師的話,他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了。

他希望陶晚能夠識時務。

說實話,陶理在這些人文化人面前,不過是個有幾個臭錢罷了。

陶理需要許嵐在學校裡對陶晚關照,他就必然會在這件事上做出退步。

大庭廣眾之下,許嵐的話不算含蓄。

陶晚卻裝作沒有聽懂:“這件事我當然會跟我爸爸說明白,不過班裡的事情他怎麼管得了呢。”

陶晚問的認真,許嵐無話可說。

趙老師不說話,陶晚便道:“如果趙老師這裡不方便,我就代表同學們去和院長說。”

她轉身便走,許翩翩著急地站起來抓著許嵐的胳膊:“爸爸,怎麼辦啊!”

許嵐沒見過這麼軟硬不吃的人,他道:“這件事是你辦的太沖動,栽個跟頭以後記住了。”又小聲對許翩翩說,“不過,爸爸不會讓你吃虧就是了。我的女兒,一定要是最優秀的。”

許翩翩激動的情緒這才稍稍好了一點:“我沒臉去上課了,嗚嗚……”

許嵐拍拍許翩翩的肩膀:“不要因小失大,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陶晚不可能什麼小破事都去找院長,不然反而會惹得他厭煩。

許翩翩想給她來先斬後奏那一套,她也會。

陶晚打算直接把支書給選出來,然後再去找輔導員一趟,許嵐不可能一直在,輔導員說不定以為她已經得到了院長授意,就會把這件事給她辦了。

再者,如果他們班已經選出了新的支書,學院這邊卻不同意的話,輔導員還要考慮一班全體同學的民意才行。

許嵐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陶晚趕著回去上下午第二節大課,許翩翩是在上課鈴響後紅著眼睛進來的。

她一進來,座位上大家就竊竊私語起來。

“安靜!”

任課老師用竹子製成的教鞭敲了敲黑板,大家停止了說笑話,但是一直都瞥向許翩翩那邊。

許翩翩感受得到大家的注視,滿臉通紅地坐在位置上。

她不應該過來上課的。

許翩翩緊緊咬著嘴唇,一節課沒有聽到多少東西。

反觀陶晚,能在情緒中切換自如。

她認真地上了課,又在下課的時候,學著許翩翩的方法,讓一班的同學留下,重新進行了支書的選舉。

“你不上嗎?我覺得你要是選肯定能選上,大家都挺擁護你的。”

龔美鳳就是大部分同學的心態,他們雖然服氣許翩翩當支書,但也不太想看她事事如意。

這是一種普遍但是很病態的心理。

陶晚還是那個答案:“我不選,沒空。”

但是龔美鳳又說:“你不選,別人沒法服眾,或者屈於許翩翩家裡的背景,最後沒幾天又讓許翩翩上了怎麼辦?”

這陶晚倒是沒考慮到。

現在確實有兩個男生想要競選支書,但是萬一真像龔美鳳說的,下任支書被許嵐約談,頂不住壓力倒戈了,那她豈不是白乾。

“要不然你上吧,”陶晚看著龔美鳳,“生活委員你再找個人接任。我看你在咱們班上的群眾基礎也好,而且有我在,你不用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