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佐藤大佐到——”

隨著話音,華北地區暫住江城日軍本部旅團長佐藤早秋橫大佐在幾個日軍軍官的陪同下,趾高氣昂地來到面前,他個子不高,但永遠是一臉的煞氣、目空一切,他看了看面前的幾個人,然後走過去對準那個日本軍曹狠狠地打了幾個大耳光,又走到劉德海面前厲聲喝道:

“八格牙路——你們不認真在碼頭上緝拿走私份子,搜查走私貨物,在這裡胡鬧什麼,瞎耽擱

時間,走私份子早就跑了,八格!你們,統統地滾蛋……”

“是!是!我們統統地八嘎呀路,統統地滾蛋……”

日本軍曹和劉德海可算見到了救星,趕緊彎腰收拾起地上的兩尊漢代青銅鼎和大煙土裝進布包裡,然後轉身就要溜走……

“站住!佐藤大佐……這兩個傢伙偷偷走私古董?背地裡還倒賣皇軍嚴禁的鴉片,你不認真仔細檢查,就這麼放走了他們,你這是在包庇他們……我懷疑這件事和你有直接關係……”

趙青走過來橫在劉德海和日本軍曹面前,然後摳了摳鼻子說道。

“八嘎!趙青吉祥副官,你是在和我說話麼?你一個小小的副官,哪裡來的膽量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不錯,你說他們偷偷走私古董,背地裡倒賣違禁的鴉片,證據在哪裡……”

趙青看了看佐藤大佐,然後指著日本軍曹和劉德海懷裡的青銅鼎還有大煙土呵呵笑著說道:

“佐藤大佐,你大白天瞪著眼睛說瞎話,你是哪裡來的膽子,這都是什麼,難道這不都是證據嗎?你不在火車站執行特殊任務,到這裡來幹什麼?走!我們去杉本將軍那裡說說理去……”

“八嘎!趙青吉祥,不要以為你有杉本那個老東西做後臺就膽大包天、胡作非為,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一個小小的支那狗,我弄死你如同弄死一隻螞蟻,你給我滾開——”

“呵呵”,趙青冷笑一聲,摳摳鼻子一步步走到佐藤面前,然後看了看佐藤:

“佐藤,孃的!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你們合起夥來私通土八路和黑市的投機倒把分子,在這裡倒賣軍部的軍火和司令部禁銷的鴉片,你心裡明白,把你們的醜惡罪行上告到華北派遣軍司令部岡崎大將軍那裡,你們的腦袋統統都得搬家……不錯,佐藤,老子現在就讓你死個明白,我告訴你,我是接受華北派遣軍司令部、江城防務本部杉本司令官閣下和華北派遣軍駐江城特高課的命令、調查你私通土八路和黑市,倒賣軍部的軍火和嚴禁的鴉片,今天已經人贓具貨,現在,請你交出佩刀和武器,我要把你押到華北派遣軍司令部岡崎大將軍那裡接受調查……”

“趙青吉祥,你這條支那狗,杉本給了你多少好處,競敢在我面前放肆,我要殺了你……”

佐藤這個日本軍國主義的瘋狂野獸、殺人工具,他殺戮、嗜血中國人如同草芥,也根本不可能把趙青這個副官放在眼裡,佐藤不僅是個兇殘如狼的傢伙,也是一個虛偽陰險、貪婪嗜財的狠角

色,如果今天放過他,日後反過來肯定就會要了自己的小命。不過,這個趙青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別看他平日裡少言寡語、總是陰沉著臉,一旦發起狠來,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猛禽惡狼,在警備大隊裡也是人人皆知的大魔頭。聽了佐藤的話,趙青“呵呵”笑著摳了摳鼻子,眨了一下眼睛,但是他的眼睛裡這會兒已經是暗暗放出了一道兇光:

“佐藤,再說一遍,請你交出佩刀和武器接受調查——”

“八嘎——”還沒等趙青說完,佐藤大佐“唰”抽出佩刀高高舉起,對準趙青的腦袋就狠命地劈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電光之間,趙青如同閃電一步竄出踩住佐藤的一隻腳背,右手一抬抓住佐藤的刀柄一擰一抖,佐藤一個狗搶屎趴在地上,趙青反手把佐藤的佩刀抓在手裡,“嗖”對準了佐藤的脖子,剛要紮下去,就聽一聲大喝:

“住手——”

所有的人轉頭看過去,汽車燈光裡,杉本一郎少將和野村少佐衝了過來,後面跟著一隊憲兵押著馬順山幾個人,還有四個憲兵抬著兩隻大木箱子……

“趙青吉祥,不得放肆,來,把東西都放到地上,開啟來,讓佐藤大佐好好看看證據……”

四個憲兵把兩隻大木箱子擺放到地上,然後用刺刀撬開,手電筒照著看去,裡面是七條步槍和二十多件槍械零件,還有一個憲兵把幾件八路軍的衣服和帽子扔在地上……

“佐藤,你看看,這都是你乾的好事,人贓俱獲……”

野村站在一旁冷冷一笑,輕輕擺了一下手,旁邊過來四個憲兵把佐藤從地上拎起來,下了他的

槍和佩刀帶上了手銬,再看劉德海,已經癱在地上尿了褲子,野村走過去踢了踢劉德海,也把他上了手拷,此時的劉德海已經昏死了過去……

“佐藤大佐、劉副大隊長,你們好大的膽子啊,你們兩個不按照司令部的命令到火車站和鐵路沿途去執行警戒任務,卻偷偷躲到這裡,你們私通土八路,倒賣軍火和司令部嚴謹的鴉片……還有,佐藤大佐私下裡用軍火和土八路做交易,偷偷換取文物,為土八路開具特別通行證……你告訴我,華北派遣軍司令部應該怎麼處罰你們……”

佐藤這會兒帽子也不知掉哪裡去了,也蔫了,但是,他還站在那裡捂著脖子強辯道:

“杉本少將閣下,他、他們不是土八路,他們只不過是、是黑市的投機倒把分子,那幾件破槍,也是早就報損不能再用的,早就應該銷燬的……”

“八嘎!你還嘴犟,來呀,把那幾個土八路給我帶上來……”杉本喊道。

幾個憲兵把馬順山和六個土匪押到前面,杉本用手指著幾個人喊道:

“你說!老實交代——”

馬順山嘴角上流著血,臉也腫了,頭髮蓬亂地跪在地上低著頭說:

“太、太君饒命、饒命啊,我、我說、我們、我們是八路軍河口區小隊的,我們假借黑市販子和大黑山土匪的名義,幾天前就和警備大隊劉副大隊長商定好了,用八十兩鴉片交換他們七條步槍和二十件槍械零件,劉副大隊長說佐藤大佐不同意,非要我們弄幾件古董,沒辦法,我們只好在河口區找了兩件古代的青銅鼎,我們怕過檢查站的時候遇到皇軍攔住檢查抓捕我們,就提出條件,讓佐藤大佐給我們開出一個特別通行證,劉副大隊長說佐藤大佐同意了,今天,我們商定好在碼頭接頭交貨,可是,想不到就、就遇到了你們,皇軍,饒命啊、饒命……”

“說!佐藤大佐給你們開的特別通行證在哪裡?”,野村過去狠狠踢了馬順山一腳問。

“在、在我的上衣口袋裡,皇軍,饒命啊,這都是劉副隊長讓我幹到啊……”

野村在馬順山上衣口袋裡搜了一番,果然搜出那張特別通行證,他用手電筒照著看了一下,然

後交給了杉本一郎司令官。

“佐藤,現在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還有你劉德海,我要把你們統統送到軍事法庭……”